第4章 落飞羽陈孟悟刀法 惜才气刘潇做人情-第2/4页



“姑娘取笑了。”

“我就想看看,你们这些板着脸说话的人,一天天的累不累。”

“那,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走吧,陈孟陈子文兄。”

陈孟低着头就要离开,走了几步觉得不对,低头一想才发觉自己失礼,赶忙回头:“姑娘恕罪。小生还未请教姑娘芳讳。”

“薛蔓,叫我阿蔓就行。”那姑娘靠着门框笑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呆子呢。不错,还算聪明。”

“姑娘恕罪,小生实是忘了......”陈孟就要解释,听见远处蒋义龙的声音:“陈孟?干什么呢?半年了!过来干活!”

陈孟就要走,又想到还没给薛蔓解释清楚,一时进退两难,只得喊道:“就来!就来!”脚底下却不曾动一下。

薛蔓看的直想笑:“走吧!你那便宜师傅叫你呢!”

“那小生告辞了。”陈孟一揖,低下头,转身,三步做两步,匆忙走开。

背后又传来笑声:“走慢点!我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

随着蒋义龙收拾完剑亭乱七八糟的东西,忙忙活活一天就过去了。晚上蒋义龙留下陈孟在刀亭吃饭,问膳房要了几样平时难得的肉菜,开了一坛米酒,刘潇闻着酒味就过来了。三个人一直喝到月芽挂在树梢。

晚上风很冷,几只鸽子落在刀亭的院子里啾啾的叫。陈孟一点都不冷,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酒,虽说米酒度数不高,但也让陈孟觉得胸口发热,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但无处发泄。他顺手拿起刀,冲开房门跑到院子中央。

几只鸽子扑棱棱地全飞走了,白色羽毛映着不明不暗的月光,从树枝的缝隙里四散飘落,恍若漫天飞雪,却又似三月柳絮。陈孟拔出刀,月光一照,刀口泛着银白色的寒光。向前一挥,刀刃带风,吹走天上的羽毛,一片凌乱。

陈孟运起刀,刀锋上举,刀口向前,直直劈下——这是他学的断浪刀法——刀在空中呼啸而过,蹭到几片羽毛。那羽毛一刀两断,飘飘散开,恍若穿着白色长裙的仙子,飒飒然自九天落下,堕入尘埃。

陈孟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劈什么,就感觉此刻有无穷的力量,面前的虚空仿佛有什么必须要劈断的东西,一刀落下,那东西应声而断,虚空震开——远处的院墙上登时多出一道刀痕,红色的老墙微微颤抖,黄色的瓦片上落下一道尘埃。

蒋义龙和刘潇早走到院子里,看到这一刀,忍不住同声惊呼:“好刀!”

一刀劈下,无穷无尽的力量似乎都卸完了。陈孟勉勉强强收住刀,身子向前一斜,差点摔倒。蒋义龙赶忙跑过来扶住他。刘潇捋捋胡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墙上的刀痕,半晌,问到:“你刚才是什么感觉?”

“刚才好像,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陈孟喘着粗气,“就感觉实在忍不了了,就挥出了这一刀。”

“现在呢?”

“现在?”陈孟一边说话一边倚着蒋义龙的身子滑到地上,“现在站不住了。”

刘潇喊了两个弟子过来把陈孟抬回他自己房间。两个弟子架着陈孟走远了,刘潇转身看着呆若木鸡的蒋义龙:“这是你教他的?”

“这是断浪刀法,我教他的。”

“这种力道,你使得出来?”

“使不出来。”

“你总能看出来点什么吧。”

“我曾听人说过,刀之精髓,在于一刀落下,身无他物,舍生忘死。”

“我听不懂。”刘潇捋着胡子摇摇头。

“就是用尽一身之力,别无他想,一刀斩下必杀之。此乃刀之极境。”

“这就是刀之极境?”

“你莫要轻视。”蒋义龙正色,“说得简单,陈孟是我唯一一个见到做出来的。”

“还不是练刀的人本身就少。”刘潇嘟哝着,“再说,少年人火气旺,又喝了点酒,耍酒疯也是难免的。”

“确实是耍酒疯,但这一刀,真真切切是刀之极境的感觉。”

“感觉罢了。若是刀之极境真是这么容易触碰,刀法就不足称为法了。极境的力量岂能是这么容易悟到的?我估计他明天就忘了这一刀怎么挥出来的了。”

蒋义龙点点头,长长叹一口气。

“这孩子还真有点天赋。难得。走,进屋接着喝。”刘潇摇摇头,转身往屋里走。

“师兄。”蒋义龙站在原地,看着刘潇的背影,叫住了他。

“说。”

“我想求你一件事。”

刘潇把手向后一扬,“别说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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