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生



一九**年,六月十四日,夏,天干物燥,耀阳焚天,益结婚,动土,安门,忌出行,祈福,安葬。

一辆绿皮火车,由南都驶向羊城,携带着起点的无限寄托奔向了终点的迷茫大雾。

“天哥,天哥?”一瘦高青年在陈天面前招手呼唤。

“耀子,天哥睡着了,你别吵他了,你也过来坐着歇会。这绿皮地铁真是哪哪都有人。”

言毕,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高壮男子站起身来。

其头发稍卷,浓眉,脸呈椭圆形状。上身穿白色短袖下半身接了件集市上买的牛仔裤,皮肤黄里透白,说是壮,却又不是,身上没有几两肉全是骨架衬出来的。

那人闻言赶忙从陈天身旁窜了过来,过过道的时候还踩了路人一脚,“欸,长没长眼啊!”呵斥声随之响起,引得那少年连连道歉。

陈天也在这吵闹中醒了过来,一股酸臭腐朽的味道一股脑地塞进鼻腔顶上天灵盖,不由得干咳一声,打量起周围景象。

只见一位老方丈在给同座的一女子号脉;四个酒鬼在那喝酒,顺带再讲上两句黄段子,吹几句牛逼;还有一女子在拉二胡引人瞩目;但更多的是在聊天,睡觉,吃东西......

这是火车上?陈天心中茫然,听到吵闹声便扭过头去,见到一四十岁左右一脸麻子的中年男人正扯着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的衣领。

“你没长眼睛啊,我正睡着,你来踩一脚,我手都要紫了,这事没完!”说着还把左手抬起来,扬了扬,又纂成拳头作势要打。

陈天刚醒,脑子还不太灵光,见着热闹,便向往前凑,这也算是种花家基因里传下来的东西了。

挤到人群最前面,扒开几个嗑瓜子挡路的人。

陈天看到了被攥着衣袖的青年,只觉得好熟悉,却叫不上名字。

那人一米七出头的样子,国字脸,高鼻梁,略碎的锅盖头,在这个年代略显不伦不类,倒是有点像陈天的发小,陈耀?

那人在陈天打量他的时候也注意到了陈天,脸上的迷茫无措一下子换成了欣喜,像是见了主心骨一般,挥着手朝你大喊“天哥,天哥,救我!”

陈天一愣,卧槽这还真是我发小陈耀。

陈天来不及多想,朝前走了两步把那人扬起的拳头压了下去,挤到两人中间,将陈耀护到身后,那人拽着陈耀衣领的手也不由松开。

“朋友,有什么事,咱们不能慢慢说,出来打工不就是图点钱吗,不要伤了和气,耀仔,你先给他道个歉。”

陈天给陈耀使个眼色,让半个身位出来。

陈耀看了陈天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咋还要道歉,出于对你的信任还是选择再道一个。

“叔,对不起。”

说完,陈天也就再度把他挡在身后,避免这中年人看他不爽再起祸端。

“那就就这样吧,毕竟只是小事,高抬贵手,我们小事化了。”

说罢陈天就要带着陈耀往外走,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记得我不是刚出狱吗?

“不行,不行,这你们要赔钱啊,我手都快紫了,这一句道歉顶个屁用啊。”那人扯着嗓门喊道。

图穷见匕,那中年汉子原来是看陈天他们年青,想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十四五的人出远门身上怎么会没带钱呢?

但他真没想到,陈天他们就算是想花钱消灾都不行,陈天三人连上火车都是等火车停站的时候翻上来的,

身上也就百十块钱,这可是关乎下车后的活命钱,怎么可能给他,再就是带的几张供车上这几天果腹的烧饼。

陈天听到这话也就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了,他这是把陈天当肥羊,想宰他一刀。

陈天立马转过身去,一把拍掉他伸过来拉你的手,陈天大步跨到他脸前,一把抄起他的衣领,趁着火车颠簸,推着他到了个角落。

这时,车祸时的疼痛感似乎传来。

未来庞大的记忆也让陈天头痛欲裂,陈天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不由地把重心压到那人身上。

血液冲上大脑,双眼布满血丝又再度充血,剧烈的疼痛让陈天面部狰狞,古铜色的皮肤下血管暴起。

陈天强忍着疼痛,咬着牙,绷紧身体低吼着说到“你偏要没事找事,凑上来找死吗?”

可能是这活脱脱的恶鬼形象吓住了那中年人了吧,又或许是陈天压在他身上,不过更可能的是,陈天的另一个发小也赶了过来,三人站一起高大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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