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里湘的结局

    姜涩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锲而不舍的坚持跟着她。

    “别再跟着我了。”

    周里湘一步一个血脚印，艰难的走了几百米，忍无可忍的喘着粗气回头和姜涩说。

    “小姜，别问她为什么杀人了，问她能力怎么来的。”

    耳麦里传来秽的语音提示，姜涩顿了顿，没有回复，而是脱下了自己的鞋。

    “这是新买的鞋，我只穿了一天，你的脚受伤了，再这样磨下去会更严重的。”

    血还在不停的流。

    周里湘木木的，没有接过鞋子，也没有推开姜涩。

    “收下吧，姐姐。”姜涩把鞋放在周里湘身前：“你要是不收下，我也不会再穿了。”

    也许是想甩掉姜涩这个累赘，周里湘沉默着把脚伸进鞋里。

    鞋子没有温度，她看着自己的脚，莫名感到陌生。

    我上次有鞋子穿，是什么时候了？

    上次穿着正常的鞋子，而且没有带脚镣，又是什么时候了？

    明明脚上的镣铐消失了，但是我还能看到一对透明的镣铐拴着我的双腿。

    明明已经，已经把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都杀掉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一直不满足！我到底想要什么？！

    “里湘姐姐？”

    姜涩的声音把周里湘从深渊中叫醒。她一个冷颤，茫然的看着周围。

    我到底想要什么？周里湘突然一阵发冷。

    她之前认为自己帮商倩和自己报了仇，自己就会内心满足，就会幸福。可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角落里监视的尚黎，耳麦对面的秽，以及围在秽身边的一众工作人员都凝固了，谁也没想到周里湘会莫名其妙冒出这句来。

    “是为了父母！”“你有病吧，她都把她爸妈杀了。”“为了爱人？”“你觉得她看上去像有对象的样子吗。”“为了，呃，兴趣爱好吧。”“她兴趣爱好难道不是杀人吗。”

    耳麦那头一瞬间嘈杂起来。一堆人说着自己对活着的见解，以及对周里湘想要答案的猜测。

    明明对面给出了那么多的答案，姜涩却感觉如鲠在喉。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姜涩想找一个说法来糊弄周里湘，却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里湘似乎本来就没多期待姜涩能给她回应，她笑着叹了口气，姜涩的鞋子不是很合脚，她拖沓着继续固执的走。

    前面是宽阔的江。

    姜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里湘姐姐！等一下！”姜涩慌忙去抓周里湘，却和上次一样只抓到一手蝴蝶的鳞粉。

    周里湘靠上江岸的护栏，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药是阳光之家的一个保安卖给我的，我为了得到它偷了两个月的钱，被发现后打的只剩一口气。”

    “你们的对话我一直能听见，我的昆虫附在你的耳麦上了。我想说的是，谢谢你们为我思考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繁华街区就在江的对面，夏夜的风吹起周里湘有些结块的黑发，而对岸的霓虹灯为发丝染上华丽的光晕。

    “麻烦帮我告诉商倩！”周里湘笑着大喊：“谢谢你在那里的时候没有欺负我，还愿意和我一起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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