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回 读书声



  “什么?不肯来!”

  翻译把自己找人的结果告诉杨承应,令杨承应大吃一惊。

  嘿,这年头居然给钱都不来。

  “他们说,自己要是教了那些贱民读书识字,会丢饭碗。”

  翻译无奈地说道:“我找了好几家私塾,都是一样的说词。”

  朝|鲜社会等级制度异常森严,不止有“良贱有别”,还有“嫡庶有别”。

  贱民出身的人,只能参加杂科的考试,也就是医官、译官、观象监(阴阳科)、刑曹(律科)等考试。

  “不肯就不肯吧,我另外想办法。”

  杨承应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人挺合适的。

  于是,杨承应起身去找他。

  这人是谁?

  正是李尔瞻。

  李尔瞻及家人就在营中。

  当杨承应说明来意,李尔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杨总兵,我可是贵族出身,您居然让我去教一帮贱民,这太不合适了。”

  “你已经去掉官职,只能算一介百姓,还算什么贵族。”

  杨承应劝道:“与其让自己一肚子学问埋没,不如把它教给需要的人。”

  “不行就是不行。”李尔瞻态度坚决,“如果您执意逼迫,我就去死。”

  杨承应没料到李尔瞻态度这么强硬。

  “干嘛说‘死’啊?”

  杨承应无奈地说道:“好好好,你不肯教就算了。哼,我再想办法。”

  听到杨承应不打算放弃,李尔瞻反过来劝他:“总兵,您何必教那些贱民,他们生来是贱民,未来只可能是贱民。

  就算侥幸通过杂科,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如果这一开始就是错误呢?”杨承应反问。

  “总兵大人,这是什么话!”李尔瞻瞬间愤怒了。

  在他的认知里,贵族生来就是贵族,贱民一出生就是贱民,改变了外在,骨头还是生的贱。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论,你好好休息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杨承应不想再和李尔瞻争论下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回到帅帐。

  看到翻译还在,杨承应心里冒出一个新的想法。

  “老柳,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总兵大人,您有事就说。”

  翻译一脸惊恐的望着杨承应,总觉得不会是好事。

  “你来教这帮孩子,怎么样?”杨承应问。

  “不行!我还要吃这碗饭,不想被人鄙视啊。”

  翻译拒绝的很干脆。

  “谁敢鄙视你?”杨承应眉毛一挑,“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们。”

  “总兵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翻译都快要哭了。

  杨承应看他这个样子,于心不忍:“好,我逼迫你。但是你得给我做翻译。”

  “您是要……”

  “既然你们都不肯教,我教!”

  杨承应把头一昂,态度异常坚决。

  堂堂大明的总兵官,手握几千兵马,谁敢惹他。

  翻译叹了口气,没再出声相劝。

  杨承应此时在心里想好了,既然自己教,干脆把皮岛上还没走的百姓中的适龄儿童都召集起来,公开授课。

  榜文贴出,引起百姓一片哗然。

  “天啦,总兵大人亲自教课,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差役是这么念的。”

  “那可太好了,让我们的孩子跟着总兵大人读书识字,将来说不定会得到提携。”

  “就是就是,走得晚有福咯。”

  百姓踊跃报名,把自己家的孩子推出来,去学堂读书识字。

  杨承应把学堂设在皮岛,防备敌人突然袭击,这些孩子遭到兵锋的危险。

  至于朝|鲜的孩子,则乘船来皮岛,一起发蒙读书。

  因为是临时的,教室是露天的,只有一块黑板,几个能写字的小石头。

  面积也不大,却坐满了慕名前来的大明孩子和朝|鲜孩子。

  望着一双双渴望而纯真的眼神,杨承应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能够退休,做个教师也不错。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首骆宾王的《咏鹅》言语简朴,极易听懂,又有生活化,最合适做启蒙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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