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上凉-第2/4页



    “母子俩都在里头了。”虎浍向领队的金人汇报说,他以后接二连三的有金人汇报了自己手刃的植株精灵数量,在统计无误之后,金人们才有如部队一般离开了棕榈府。

    火光在金人的瞳孔中越来越大,直至填满了整个瞳仁再无回天之力的时候,金人们才纷纷归家,取来锅碗瓢盆,杯水车薪的救起火来,此时已是天明了。

    赵飞燕踉踉跄跄的冲进火堆里,金人看在眼里,也纷纷别过眼去,未加阻拦。

    随后忠祺、小珍与龙宫众人也先后赶到,瓶覗与水卿凝冻水珠,如炮弹似的飞向半空,水滴如洒一般四散开来,喷溅在火势上,生出烟来,待烟雾散尽,才得以看清赵飞燕着急忙慌的背影,他一步也没有踏歪,不遗余力的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棕榈的寝殿,他心中累积着数年未说的话,再见到棕榈的那一刻,他再也不瞻前顾后了,他要告诉她,他要被拒绝,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只要她平安,他愿意做牛做马来守候,再无他求。

    每个人都动着,有那么多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在这种深不见底的寂静当中,赵飞燕的长嚎划破了天际,犹如一支悲伤的长笛。众人也纷纷上前,唯有虎浍一个人落在后面,他熟练的绕过前厅的断垣残壁,在侧室门口的庭院中找到了那只破损一半的水缸,果果浸泡在所剩无几的水里,周身湿透,瑟瑟的发着抖。

    “果果。”虎浍一边摇晃果果,一边脱下自己的外披盖在他身上:“到土城去,别再回来。”

    “你们害了母亲。”他脸上的那分孩子的稚气突然消失了。“我要揭发你们,每一个人!”

    虎浍捂住他的嘴:“我们每个人落得今天的下场,就是因为一味的相信别人,没人会给你公道,命运只在你自己手中,你得亲手去审判每一个罪人。活下来,长大,我等着你来审判。”

    果果已不挣扎了,他用一种五味成杂的眼光看着这位抱着他长大的哥哥,他变得如此陌生,如此面目可憎。虎浍的手从果果的脸上缓缓的垂落下来。

    “我过去听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代表自己的小泥人,他生活在一个极乐的地方,我原以为那是一个谎言,直到我听说在土城,每个人都是由泥块捏成的。果果,在这里你已经没有母亲了。最后相信我一次,可以吗?去土城,在那里平安的变成一个男子汉。”

    果果的上下牙摩擦着,面部抽搐,极力的克制着什么——怒火还是眼泪?但他听进去了,他又不由自主的相信了眼前这个故人,他用过去的记忆与朝夕相处埋葬了方才的亲眼所见。他还是太幼小了,幼小到掰不开一只捂着自己口鼻的手,这种切身体会到的无力感让他只能被虎浍说服。

    他把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狠狠的丢在了脚边,拖着颤抖的身子,趔趔趄趄的逃出了破败的棕榈府,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渴望过长大。

    “棕榈,棕榈……”赵飞燕一遍遍的喊着紧裹在棉被里的棕榈,她被烧焦了,面目全非,往日瀑布般的秀发也化作了紧贴在头皮上的卷曲的汗毛,手指一碰就毫无生气的从头皮上脱落,她烧焦的身体被水浸湿,散发着难闻的糊肉味。赵飞燕撕心裂肺的嚎啕着,嘴里念念有词,但谁也辨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实在是奇怪,即便睡得再死又怎么会这样纹丝不动?”小珍率先打破了这悲痛的一幕。

    “果果呢?有人见果果了吗?”栗子在废墟中四下翻找,众人也跟着她的发问翻找起来。

    “那……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起来方便,就看见天边被烧的通红,我原以为是日头出来了,再一细看不对,就叫醒了老婆孩子一起抬着家伙出来救火来了,那时候大街上已经有了其他人,都和我们坐着同样的事,我们就一路小跑着,火已经烧的很旺了,不知道烧了多久,因为是后半夜,我们想多找些帮手,但广播站也被烧了,只能挨家挨户去敲门……”开了个磕磕绊绊的头以后,这后面的话就顺水推舟的背出来了,这是个住在附近的金人,他先发制人,虽说内容是背的,但在众人面前说谎的紧张情绪恰好为他的披上了一层‘被吓坏了的’真实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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