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光-第3/4页



    “火翎是怎么一回事?”

    “那不就是你说的那个蛋吗?后来被村民捡到了,一齐孵化了它,然后火翎飞走了,洒下了金光,任何被金光标记过人,都是它世世代代要保护的对象,至于其他的都得死……反正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水卿一边游,一边仔细捉摸着鳄鱼、老龟和座头鲸说过的每句话,在他们不经意的形容里,人都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生物,这与她看到的世界不一样,在她看过的世界里,那些金人、木人、土人大多数连条鱼也不认识,他们甚至大多数人都以为动物就只是空中的飞鸟、土中的蚯蚓,那些年轻些的,在百科全书上看过动物,他们知道动物就生活在这个遥远的小岛上,可是谁也不会想把鳄鱼的皮剥下来做一只包,尝一尝飞鸟的味道,没有人会这样想,那那些动物口中关于人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哪里的人呢?

    座头鲸所说的被金光标记的人,与老龟口中的金人,可就是金城里生活的那些人?如果土人是土捏成的,木人是植株精灵,他们得以成人都是土辛、木易木白直接参与的,那金人呢?从没有人知道金人的来历,金城刚建成的时候金人便是住满了的,不像这些海中的动物是动物,他们直接就作为人而存在,就好比说,在这偌大的深海里,就我和母亲是鲛人,是以人的面貌存在,那金人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和大姨母一样?和金枝一样,是一样的人呢?

    他们是不是被火翎撒过金光的,如果真是那样,又为什么会在四姨的肚子里?如果真是那样,那么除了他们,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火翎要消灭的对象,我亲眼看到的那场火灾,一切都被吞噬了,父亲被撕得粉碎……太可怕了,不我不能再隐瞒了,我原想着那不过是个与父亲无关的孩子,但如果她真的是火翎,那就是件顶级危险的事。

    父亲的真身就是我刚刚在鳄鱼视角里亲眼所见的青龙,但为什么他要以一个人的形象出现,这世间的强者,都要依托于人的形象,人——飞燕叔叔和棕榈,他们是真正的人。从始至终就是人,还有小果果,但是他们生活在金城里,为什么?他们是那么普通,甚至没有一丝法力,这个世界,好像对我说谎了,动物不会说谎,这是座头鲸说的。

    “你的父亲。”

    “你问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

    对,父亲,父亲这条路走不通我再去找那些金人长老,明明有一个最亲近的人,我又怎么总想着要绕开他呢?他没有做过一间残忍的事,可是我为什么……

    涨潮了,光与热都黯淡下去,月亮慵懒的躺在海平面上,小短小胖把煜翎砸碎的镜片一一拾掇起来,处理掉了,此刻,她又一个人坐在窗口,她不说话的时候真是个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美人儿,她手中握着那个一直系在脚踝上的铃铛,她太胖了,所以不得已摘了下来,那铃铛在她手中叮铃铃的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以往这个声音已经熔铸在她的步伐里,天长日久,变成了她的一部分,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忽略了铃铛的声音,但这一刻,她竟又可以听到了,上一次听到它响的时候——那太遥远了,在她是个孩子的时候吗?很奇怪,关于儿时的记忆竟几乎是空白的,不,是黑暗的,她在一团黑暗里生活着,没有铃铛,也许从那时起,她就从没听见过,也许这一回是她第一次听见铃铛发出的声音,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恍惚间她用余光看见角落里散发着一道惨白的亮光,光源十分狭小,便撑着笨重的身体欲上前一探,拿着铃铛的手撑着椅背,铃铛突然像长了翅膀似的从她的手中挣脱了。

    煜翎楞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撑着椅背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出,那铃铛像是比她更好奇的抢先跑到光源那里一探究竟了,与其相信铃铛活了,她更惧怕的是这房间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是他把铃铛夺了去,想到这她更是连眼睛也不敢转一下,更是坚信这种一时之间的思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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