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拨云见日-第2/4页



    “还有爷爷……”果果指的是相国府的老管家,他还不知道,对方为了保全他,早已命丧黄泉,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栗子姐姐,她还在,我去数了,每天都数,”虎浍认真的说。

    “果大人,你认得于情吗?”忠祺突兀的问。

    “于情?”果一宽仔细的思索了一番“没听过。”

    “那你十五年前可有相好?”

    “斯大人这是什么话?”

    “没事,我就是想给这孩子寻父。”

    “你怀疑这是我的种?就因为他叫果果?”

    “嘘!”赵飞燕匆忙捂上果果的耳朵,乌拉乌拉的哼起他胡编的歌来。

    忠祺凝神注视了果一宽半晌,两个人的眼神沉默的碰撞着,果一宽微颦着眉,他眼中流淌着的更多是对自己口无遮拦的懊悔,而非为自己辩护,那些以为孩子不会懂得的事,却往往被他们记下了,一记就是一辈子,他会在意到你的顾虑,故而装作你以为的样子,绝口不再提,然后在人生的每个阶段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形成一个又一个新的理解,往往如此,但那些瞬间——会如同你曾对他保密一样——他也将永远为你保守秘密。兴许不是每个孩子都如此,但那些,通常被称作是腼腆的孩子,往往如此。

    而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往往决定了他是否可以被相信,至少在忠祺看来,那些说谎的人,通常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眼前的果一宽不是的。

    “对不起。”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话音对撞在一起,果一宽扭了扭头,摆出一副尴尬而事不关己的样子,忠祺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反而忍俊不禁。在这幅身体里,他好像重活了一次似的,在龙宫内面对那些记忆尽失的女子时并未察觉,此刻,他好像找到了其中的某种乐趣、某种机会——重新开始的机会,好像重新开始这件事需要被重新定义:一个不快乐人是因为自己的思维模式而不快乐,与重新开始无关,他意识到,他好像错了,某种程度上,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果一宽拖过凳子,大跨步坐下:“这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但金人却没事,也多亏了你给煜翎的土娃娃,我们联系上了虎小子,才奇迹般的没事,金人好似是通灵似的,当时我们分明隔了几重山……”

    大伙儿的眼睛都追过去看虎浍,他站在地窖暗淡的楼梯上,望着墨黑的夜,脸上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成熟,成熟不是突然降临的,它就像一条小小的蛇,你偶尔在树丛看到它一眼,不以为然,等你再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它已悄无声息的把那个孩子的你吞没。

    “哥,你刚说公主有人照看,他们在哪儿?”

    地窖的楼梯传来吱吱扭扭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村长已略过虎浍来到忠祺身旁,他颤动着前来深重的握上了忠祺的肩膀,很快,他那种激动便丧失了,他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只有忠祺察觉到的异样,他恢复的很快。

    “孩子,你来了。”

    忠祺感到,他是明确了不对劲的,心中顿时自卫的防控让他又再度燃起了杀心,这眼前一时半会的温情错觉荡然无存了。

    “你们出去一下,我与村长有话要说。”他冷峻的发话。

    果一宽与赵飞燕交换了眼神,他的犹疑马上被赵飞燕的热切打消了,他们一人抱起一个孩子,顺着歪斜的楼梯吱吱扭扭的离开了地窖。

    村长收起慈爱的神情:“你要做什么?你得到的还不够吗?”

    “远远不够。”他顺着说。

    “你把老朽的命拿去吧,换无知的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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