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快乐神仙



    自打龙柱开始动工,忠祺也第一时间到现场亲自勘探过,那石柱的确是普通的石柱,事情好像又停滞住了,一切都回到了他当日提出三个问题的那个当口,不同的是廖药师这根引线被七日之限死死的绑在了龙柱上,不论他何时到达宫门,总能看见这个满鬓白发的老人微微佝偻着背,或扯着嗓子艰难的指挥或拿着尺子四处丈量,有时甚至不听旁人的劝阻亲自爬上木梯,颤颤巍巍的在半空中专心作业。

    廖凡对他的态度也从大殿上开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他心里甚至是默默感谢忠祺的,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荡然无存,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心思简单,从这一点看,与其说他是廖药师的侄子,不如说和果一宽那个大老粗如出一辙。

    相国于紊钟的作息相当规律,不出两天忠祺就完全摸清了,他像是上着发条一般,到点就睡,到点就起,几乎分毫不差,如果这个世界时空错乱了,人们丢失了时间,那么于紊钟就是那个钟——一台稳而不乱的钟。

    “相国,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如果说其他的人是难以亲近、难以断然分辨是非善恶的,那么,于紊钟却是个例外,他是个非常中庸的人,虽有大智慧在身,但是他既不会让人感觉如药师般死板、被教条绑架,也不像青衣玄武如雾般缥缈,他是个可进可退的人,但却选择了稳稳的呆在原地,也许有部分原因是他岁数更大的缘故,有时候,八十岁的老者也不见得能活的明白,因为人只要尚未把**看淡,**就会牵着你的鼻子。(当然,一个人只有能感到生死的边界才能忽视或放下**,专注思考生死,对那五亿岁大乌龟可不行,他的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就是生命的氧气。)

    “我听说火翎族是赤焰凤凰与太阳神的后代,那为什么那些石柱上却雕着龙呢?”

    “噢,这个啊,那是你,哦不,是耶庞。”

    “您见过龙吗?”

    “没有,耶庞见过。”

    “见过?在书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龙,是他亲笔画的。”

    “那耶庞说不定是个时空旅行者,你还记得泪珠村的传说吗:他的皮肤起先是白色,后来是黑色,说不定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被晒黑的。”小珍忍不住插嘴。

    “不是说不定,你看画像也能知道他是个人类吧,普不普通又另说。”忠祺在心中回应。

    小珍哼了一声,就飞走了。

    “相国,那您对那个青衣玄武了解吗?我听说他是乌龟变的,您信吗?”

    “信。”

    “那您不好奇吗?有没有问过他?”

    “相信就不好奇。”

    “那您有不信的事吗?”

    “有很多,那些绝无可能的事,一开始就能分辨真伪的事。”

    “那您怎么评判真伪呢?这其中就没有摇摆吗?只要有摇摆那信与不信面前就有一百个问题吧。”

    于紊钟笑了:“那些让你怀疑的事,你问出一百个问题就会指向同一个结果吗?只要一百个问题中有一个问题指向了反面,全然相信就是不成立的。”

    “那……”忠祺还想纠缠下去,但是转念又发现自己此刻在做的事已经进入了一个问题循环,原本预想的从A推到B,再从B推到C,在这种问题循环中就已经被某个不知名的支线引偏了,像是一个无限的嵌套结构,在每一个独立的结构里都充满了A-Z的序列,你无法从形式上分辨哪一条是主线,哪一条是支线,你唯有从头开始,但每一次重新出发都无疑会偏航,就像人生一样,一个人的一生,有许多重新开始的机会,但即便是在他后悔至极的那个当口抓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又能按照预想的推演,走到他想去的地方吗?也许有短暂的厚积薄发,但那之后,又往往和第一次差不多,甚至不如第一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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