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成员(5)

    ......

    顾缨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你会觉得杀人很正常？”

    “因为公司判定他们不能创造价值，夜之城面积不大，土地资源是有限的，无用的人口激增，会爆发一系列的社会治安问题，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减丁政策，顺便还能测试新开发的武器。”顾谦替堀江奈绪回答了她问的问题。

    “什么叫没有价值。”顾缨愤懑不已。

    “我说错了。”顾谦纠正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他们应该还是存在一定价值的，公司清理定居点的时候，清道夫会和他们同行，趁机收割赛博义体和器官并卖往黑市。”

    “那我们的家呢？也会被清理么？”顾缨问。

    “迟早的事，不过我们每年都缴纳足额的供奉，应该能在行动开始前收到帮派通知，至于那些身无分文的穷人就难说了。”顾谦回答。

    整整一上午，顾缨都没再和两人说话，中午吃午饭，她刷手机看见了一则消息：“沃森区北部贫民窟发生暴乱，NCPD前往镇压，处决暴乱分子共计五百四十人。”

    消息的下面配了一大堆，整齐码放的，打了马赛克的尸体。

    “缨，抱歉。”堀江奈绪嘴唇微动，“你说得对，每个人的生命都无权被随意剥夺。”

    “我没有生气。”顾缨淡淡的说。

    “不要折磨自己，觉得心里不舒服就说，免得憋出心理疾病。”顾谦啃着馒头。

    “不会的，能搞定本硕连读的医学生，心理素质好得很。”顾缨说。

    下午，顾谦负责去退房，堀江奈绪和顾缨把昨天脱下来的衣服打包，然后换上同款廉价服装。顾谦给堀江奈绪推荐的整形医院在海伍德区，靠近市政区，因为公共交通不发达，从沃森区去市政区得靠打浮空出租车，智能AI驾驶，单程八百马内，折合欧金约1.6€。

    ......

    “抢钱啊。”顾缨用母语吐槽。

    “贵归贵，爽也是真的爽，宽敞，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浮空车，有点像小时候坐的摩天轮，真怀念。”顾谦饶有兴致的观赏外面的景色。

    “你们在说什么？”堀江奈绪听不大懂普通话。

    “我们说打飞的好贵。”顾缨试图把坐飞机和打的士结合在一起。

    “错误的，应该用出租机才准确。”顾谦说。

    “要不要我们教你汉语？奈绪酱。”顾缨灵光一闪，兴奋的说，“你再教我日语，这样的话，我们以后说不定还能去找份翻译的工作糊口。”

    “你在想屁吃，夜之城的移民人均会两种语言。”

    “但是同时会普通话，日语和英语的高端型人才不多啊。”

    “一块芯片的事。”堀江奈绪说，“我指的是脑机学习芯片。”

    顾缨问：“荒坂公司内部，是不是很流行把自己的器官替换为义体啊？”

    “是。”堀江奈绪把手肘放在舷窗边，“公司员工可以用成本价内购义体。”

    “听说移植义体会上瘾？”

    “嗯，像合成废液、皮下护甲、活血泵、副心脏什么的，价格不贵，又能显著提升体验，尝了一次甜头就会盘算着攒钱把其它的器官也换掉。”堀江奈绪说，“其实最初的义体改造可以看做是医疗手段，一些器官坏掉的人生命垂危，能用义体拯救回来，后面技术进步，才有了义体当做武器的说法。不过选择战斗型义体的雇佣兵，通常没有回头路可走，如你所说，他们就像瘾君子，会主动将自己健康的器官摘除，换成高级义体让自己变得更强，注射过量的免疫抑制剂，直到某天死在街头或者变成赛博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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