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成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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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矫情。”顾谦气愤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大公司吗？缨缨寒窗苦读近二十年，才有那么一点儿资格和你们同台竞争，四处投简历，希望自己能找个好工作，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现在我们不是一样的了么？”堀江奈绪针对他的论点，逐个展开反击，“如果一个人抛弃她过去拥有的一切，而不是一边享受着丰富的资源，一边向比她混得差的人抱怨、无病呻吟，这样的人能算矫情？”

    顾谦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两秒后开始顾左右而言它。

    “我昨晚听缨缨说，你之前是黑客？网络黑客需要足够的天赋吧。”

    “是，但和经过实验室基因筛选优化的孩子相比，我的那点天赋不值一提。”堀江奈绪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科技与狠活，算个寄吧，原装才是最棒的。”顾谦话糙理不糙，“留下来，加入我们，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你的才华的。”

    接着，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昨晚你喝了酒吐了，衣服没换，去洗个澡，我等会儿要出门买点早餐，顺便给你买两件衣服，下午带你去整形医院做点小手术。”

    “为什么要做手术？”堀江奈绪抓住重点问。

    “夜之城的各个角落都布满了荒坂公司的眼线，为了我们三人的安全着想，我们非常贴心的给你准备了两条路，要么跟我们坐飞机回老家种地，要么留下改变你的容貌，二选一。”

    “这座城市，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堀江奈绪低头，手不自觉的抓住被单。

    “想回家？”顾谦故意咳嗽几声，“荒坂公司的基本盘在日本，盲猜那边的员工不认识你。”

    “不。”堀江奈绪说，“我在德尔科罗纳多长大，对于海洋另一端的那个海岛国家并没有任何认同感，而且，他们侵略过你们的祖国，非常坏。”

    “是。”顾谦点头，“所以你怎么打算的？”

    “我，不知道，在没找到新的目标之前，我想跟着你们。”堀江奈绪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内心变得和她的表情一样迷茫。

    她曾日思夜想渴望逃脱公司的桎梏，可当这个目的真的如愿以偿，自己却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跟着我们就要听话去做整容，不然不乖。”顾谦像哄小孩子一样，“钱我给你出，放心，咱家有钱。”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少女很快便屈服，答应了他的要求。

    “好，那我就出门咯。”

    房门轻轻被带上。顾谦兜揣从背包里抽出的两张百元大钞，哼着小曲儿离开宾馆。

    临街的道路歪歪斜斜插着电线杆子，密集的电线如毒蛇纠集盘绕，各种违章建筑像恶性肿瘤似的依附在原本的房子外围，即使大白天站在外面也看不见什么阳光。

    顾谦深呼吸一口早晨PM2.5严重超标的新鲜空气，向右转弯。

    路过第三个垃圾桶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得了绝症的老太婆。她的脸上满是皱纹，背靠着墙壁，席地而坐，掰碎捡来的过期饼干，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

    老太婆还有个哑巴小孙子，俩人相依为命，经常去垃圾桶里开宝箱，寻找些住户吃剩倒掉的食物，傍晚回家，住的是最简陋的纸皮屋。

    流浪汉和乞丐在夜之城的街巷到处可见，若是碰见寒冷的天气，常常会有冻死的乞丐。在一个半世纪以前的大洋彼岸，他们有个形象的名字叫‘路倒’，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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