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张如玉

爸爸在呢。张文涛乱抹了两把脸，挤出了满脸的笑容。

 门帘掀开了，一个又瘦又小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老师？小姑娘语气满是诧异。

 校长和你张强叔叔。张文涛笑着给如玉介绍。

 校长好，叔叔好。小姑娘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你们坐会，我去倒个水。小姑娘瞄了一眼，转身出了门。

 如玉这孩子，真懂事。老校长夸了一句。

 就是，很有礼貌。张强想着小姑娘那晒的发黑的小脸上满脸灿烂的笑容，也跟着夸了一句。

 哈哈。张文涛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别人夸他姑娘，他比什么都高兴。

 文涛，去金城吧，你能有工作，如玉也能上学，还能攒钱给你爸看病。老校长低声又劝了一句。

 好。张文涛听着外面噔噔的跑步声，稍作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谢谢老师，谢谢张总。张文涛满脸真诚的给两人道谢，他心里明白，张强他们说是需要有人帮忙，其实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不是要帮自己，又何必来找一个残废呢。

 爸，倒一下水。如玉捧着两个大碗走了进来，递给张文涛。家里没有茶杯，也没有茶壶，加上平日里家里也没有客人来，父女两个都是用窗台那个罐头瓶喝开水的。

 张如玉进门一瞧就明白，父亲没法子去厨房拿碗，又不能使唤着客人自己取碗，又不能用自己喝水的罐头瓶给客人倒水，所以老师和张强叔叔只能干坐在炕头。

 张文涛接过碗，倒了两碗开水分别递给老校长和张强，又倒了半瓶水递给了张如玉。

 张强接过水，水温不高，没感觉到烫手，碗里的水只冒着一点点微弱的热气，也不知道是这水烧开的时间长了，还是这热水壶已经不保温了。

 这水壶用的时间长了，不太保温了，不烫。张文涛似是看清了张强的疑惑，笑着解释了一句。

 如玉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还咂吧了一下嘴巴，瞧那样子倒像是喝了一杯蜂蜜水似的。

 张强看得都有些渴了，也拿起碗喝了两口。

 如玉，上来，爸爸跟你说个事情。张文涛接过女儿递上来的空杯子，放到了窗台上，招呼道。

 哦。张如玉脱了鞋子，从炕角爬上炕，乖巧的依偎着父亲坐下。

 爸爸带你去金城怎么样？

 金城？如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两颗黑亮的眼珠盯着父亲等他解释。

 就是我们的省会。爸爸去那工作，你去那念书。张文涛摸了摸女儿干枯的发梢，温和的笑着说。

 爸爸你有工作了？张如玉满脸惊喜，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直直盯着父亲，生怕他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嗯，你张叔叔给爸爸找了个活干。张文涛轻轻笑着。

 哇，谢谢叔叔，谢谢校长。张如玉惊喜的叫了一声，板正的跪坐在炕上，给两人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两人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这姑娘头脑反应太快了。

 几人又闲谈了几句，老校长和张强两人告辞而去。

 怎么了，我看你抓耳挠腮的，像个小猴子似的。等着如玉送人回来，张文涛出声问道。

 爸爸，我小姑娘有些犹豫，似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跟爸爸还不能说实话么？张文涛有些奇怪了，如玉从小跟自己没什么隔阂，两个人待着的时候，小嘴叭叭能说个不停。

 爷爷也走吗？小姑娘低着头问道。

 爷爷张文涛念叨了一下，马上懂了女儿的顾虑。小小的人想的可真清楚啊，自己不过是一句话，她就心里明白了爷爷不能跟着去金城，这会只是还存着一点万一的期望。

 唉张文涛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爷爷不能跟我们去的。张文涛决定实话实说。

 瞧着女儿低头不作声，张文涛摸着女儿的头解释爸爸是去打工的，只能带着你。爷爷还要照顾家里，不能一块去。

 以后，等爸爸攒钱给爷爷治好病了，等我们在金城安家了，我们就把爷爷接过去。瞧着女儿低头不作声，张文涛轻声安慰。

 真的能接爷爷过去？张如玉把大脚拇指探出鞋上的破洞，低着头小声问。

 能，我们在金城安顿下来了，就接爷爷过去。张文涛跟女儿保证。

 那这样好不好？爸爸你去金城打工，我陪着爷爷。张如玉这话刚一出口，又一脸纠结可是，真的不能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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