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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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话却也挑不出什麽病来,毕竟香姨娘要账册,而却並没打算教许碧管家理事,许碧不指著香姨娘教,还指谁?

    一时间堂屋裏气氛有几分凝滯,许碧就出惴惴的神来左右地看,仿佛在问自己说错了什麽。沈夫人看这模样,那口气就憋住了发不出来——许家怎的教出这麽个不会说话的丫头来,可正是因为愚笨懦弱,自己才挑了进门,如今这搬起来的石头在自己脚上砸了一下,又有什麽办法?

    好在这石头看著轻飘飘的没什麽分量,便是砸一下也不痛不。沈夫人心裏安著自己,却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心,隨意摆了摆手:“既这麽著,就都回去吧。十几年账册,要理起来也要花好些时候呢。大郎媳妇好生学著,日后这府裏还得要你立起来。”

    这许诺极其含糊,既没说日后是什麽时候,又没说许碧便是立起来又能如何,只不过轻飘飘许出一个空头承诺罢了。许碧却立刻就了笑脸,看起来十分安心的样子:“是,我一定好生学。”

    果然是个没心眼的。沈夫人暗地裏嗤笑一声,便眾人都散了,只留下沈云来用早饭:“给二姑娘加一盅杏仁羹。”西北那边要牛羊都方便,到了江浙这边倒了稀罕。大厨房备不下,只有这裏小厨房加起来方便。

    沈云却还有些不大领:“娘,我不想喝这个……”

    “这个喝了子好。”沈夫人诧异道,“何况你不是一向喜欢?”

    沈云扭扭了半晌才小声道:“听人说喝多了这个,上有些味道……”就跟那些北狄人似的。

    “又是听谁说的?”沈夫人好笑道,“咱们在西北都这麽喝,也没见谁上有味道了。又是袁家姑娘传出来的?”这袁家生就是跟他们沈家作对的,只可恨袁家是太后的母家,那袁胜兰眼看就要宫,实在是招惹不起。

    沈云嘟了。沈夫人便搂了道:“別理袁家姑娘。说是进宫就了贵人,那宫裏的贵人还吗?不见得日子就过得舒心。你是读过书的,那书裏都说了,一宫门深似海,白头宫说玄宗——”

    沈云哼道:“是宫去做妃子呢。何况还有个太后姑母。要是生了儿子……”

    沈夫人轻拍了儿一下:“什麽生儿子生儿的——”这可不是没出阁小姑娘该说的话。再说了,生儿子又怎样?袁太后当年也有儿子,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可不是亲生的。

    只是这些话可不好跟沈云说,沈夫人遂换了话题道:“那袁胜兰懂得什麽?不要说杭州这边闺秀如此多,就是在袁家,听说也不是个最出挑的,说的话,有什麽好听的。”江浙子素以才名为胜,可袁家最有才名的几个孩儿,却都不是袁將军家的。

    “娘说的也是。”沈云不由得点头,“上回诗会,做的诗还被藏月了呢。”

    沈夫人便笑起来:“董家三姑娘那才学是极好的。”外祖父是大儒,母亲是才,董藏月的才学自然不错。难得那孩子又不张扬,实是难得。这样的子娶进门来,才真正是贤良淑德能持家的呢。又好在沈云安也读书,到时候夫妻两个誌同道合,岂不是一双佳?

    沈夫人越想越是高兴,只恨不得沈云安立时便考上了秀才,再將他的亲事定下来,速速把董藏月娶过门儿。到时候有董藏月衬著,那许氏一副拿不上台面的模样,只怕沈大將军也要多想一想了。

    嘉平居裏沈夫人正在畅想未来,许碧已经和香姨娘铺开账册了。

    “西北那边原有两个铺子一个牧场。”香姨娘椅子只坐半边,带著点歉意地指著账册道,“因去年五月裏朝廷下了调令,老爷带著一家子过来,旧年的账册就都搁在了西北。这是年底西北的大掌柜们过来对账时带来的,只有去年一年的账。如今要接手,该他们把旧年的账册都搬过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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