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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汧却还在想那送银子的事,道:“我就纳闷,莫不是李振邺瞒了些话没吐出来?要么就是高士奇昧了我的银子?”

    陈廷敬猜着肯定是高士奇吃了银子,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劝道:“张汧兄,本是临头大祸,躲过就是万幸,您就不必胡乱猜疑了。”

    张汧却道:“我改日要找高士奇问个明白!”

    陈廷敬忙说:“万万不可!”

    张汧硬是心痛那银子,道:“真是他昧了我的银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陈廷敬说:“张汧兄,果真如此,这口气您也得咽下!”

    张汧却说:“廷敬,您也是有血性的人,在太原可是闹过府学的啊!”

    陈廷敬长叹道:“我要不是经历了这些事,说不定还会陪着您去找高士奇。现在我就得劝您,此事就当没有过。”

    张汧望着陈廷敬,不解地摇头。陈廷敬却是神秘地笑笑,道:“您只记住,士奇兄是帮过您的。”

    张汧听着却有些火了,道:“那我还得谢他不成?”

    陈廷敬还是笑笑,道:“您是得谢他,无论如何,您得谢他。”

    张汧问:“您好像话中有话?”

    陈廷敬答道:“正是高士奇的贪,反而救了您的命!张汧兄,过去的事情,一概不要再提了!你只相信,这回中式,是您自己考出来的,既没有送人银子,也没有作弊。”

    张汧这才摇头长叹:“廷敬兄,我是痴长十来岁啊!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我就羞愧难当。”

    陈廷敬却想张汧原是三试不第,实在是考得有些胆虚了,再怕愧对高堂,因此才做出这些糊涂事来。

    陈家老太爷早接到喜报了,家里张灯结彩,只等着陈廷敬回来。也早知道少爷如今已叫廷敬,只道皇上这个名字赐得真是好。算着陈廷敬到家的日子快了,便一日三遭地派人骑马到三十里以外探信。

    这日家丁飞马回来报信,说少爷的骡车离家只有十里地了。老太爷欢喜不尽,陈三金却慌慌张张跑进屋里回话:“老太爷,外头有个身穿红衣的道人,见着就像个要惹事的,说要求见大少爷。”

    老太爷听着奇怪,问:“道人?”

    陈三金说:“这个道人傲岸无礼,我问了半日,他只说,你告诉他,我是傅山。”

    老太爷大惊失色:“傅山?这个道人廷敬见不得!”

    老夫人听着老太爷这么惊慌,早急了,问:“他爹,傅山是谁?”

    老太爷低着嗓子说道:“他是反清复明的义士!朝廷要是知道廷敬同他往来,可不是好玩的呀!快快,廷敬就要回来了,马上把这个人打发走!”

    陈三金面有难色,说:“老太爷,这个人只怕不好打发。”

    老太爷万般无奈,只好说:“我去见见他!”

    傅山五十岁上下,身着红色道衣,飘逸若仙,正在陈家中道庄口欣赏着一处碑文。老太爷见了,略作迟疑,上前答话:“敢问这位可是傅青主傅山先生?在下陈昌期。”

    傅山回过头来,笑道:“原来是鱼山先生。傅山冒昧打扰。”

    老太爷脸上笑着,语气却不冷不热:“不知傅先生有何见教?”

    傅山朗声而笑,说:“令公子中了进士,在下特来道贺。”

    老太爷生怕儿子马上就到了,只想快些打发傅山走人,便说:“陈某谢过了。只是陈家同傅先生素无往来,在下不知您见我家廷敬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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