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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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几位海外收藏家和市博馆取得联系,想捐赠一批早年流落海外的文回国,其中包括两幅白石老人的画,价值高达七位数。
市委领导非常重视,安排的接待也是最高规格。
现在各单位的状態都属于用车难、买车更难,想批经费是难上加难,因此一旦有重大活,都是包出租车使用。
周杨是此次博馆接待的司机之一,一大早就在机场等著。
这活其实还不错,给的工资高,事没多,毕竟外宾也不是总用车,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等著发呆。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就好比今天,有位收藏家许如山老先生想去书画街转转,这属于私人行程,没有接待跟著,就由他顶上。
周杨对本地风土人都很清楚,尤其是书画街,他领著苗苗来过两次,更是对口,跟人聊得倒是合得来的。
就是到其中一家店的时候,老板看见他就说:“来拿画吗?”
苗苗是逮谁就送画,周杨也有一幅,之前本来已经掛上,谁想到钉子不牢靠,摔了个稀碎,前两天才又拿来重新裱的。
他本来都没意识到这是自己裱画的店,一抬头才反应过来说:“今天先不拿,我这工作呢。”
老板东西都拿一半了,收回去说:“行,那你隨时来拿啊。”
许如山今年不过六十,眼睛还是亮的,只瞥一眼,就很兴趣道:“我看一下可以吗?”
周杨心念一,这几天他也知道这次的访问团都是些什么人,给苗苗戴高帽子说:“这是我一位长辈家的妹妹画的,是从小跟国画大师赵千学习的。”
赵千这两个字,只要收藏国画的大家一定知道。
许如山也不例外,更加神了,说:“这次来,我也是希能拜访一下赵老师的。他祖父崇山先生的《万马图》,一直收藏在我家中。”
得亏苗苗,周杨还能知道谁是崇山先生,说:“巧了,这孩子倒是临摹过一幅他的《秋山》,现在就掛在家里。”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许如山已经细细端详起手里裱好的画。
画中是一枝红梅,別看简单,想画好可不容易,尤其是一打眼瞧,连花后头的簌簌寒意都出来,又有春將来的明。
说真的,周杨看著就是一枝花,不晓得有什么值得看这么久的,只观察著许如山的神,心想上年纪的人就是沉得住,也看不出人家到底是觉得好还是坏。
心里替苗苗有些著急,觉得这对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许如山一言不发,沉默半响,他们做收藏的就是要有一双好眼睛,这画虽然稚,但著实有潜力,以他的预来看,假以时日,国画界又要出一位大师。
到时候,即使是再稚的作品,也是值大钱的。
他心中有决断,说:“小周啊,不知道你肯不肯割。”
周杨当然是不肯的,开玩笑,那可是专门送给他的,送的时候苗苗还说:“你那屋太冷了,聊赠一枝春驱驱寒吧。”
当然,他现在已经不住那四风的破房子了,今年冬天一准不用挨冻,但那也是心意,怎么能给別人。
他摇摇头说:“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专送我的,您要是兴趣,我倒是可以问问。”
许如山也不强求,说:“行,那劳烦你帮我牵个线,就说我想有意收藏这孩子的画。”
话说得客气,周杨当然应,听到“收藏”眼睛一亮,毕竟人家肯定是拿真金白银来收,心想真是凑巧,苗苗那天还惦记怎么挣钱,这钱就马不停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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