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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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买东西说是方便一点,但赶上这种时候,该排队依旧是要排队。

    禾儿忙著復习,高三学生能有几天假,左右看看,把妹妹推出来做壮丁,马上就要十一岁的人了，该学著点。

    苗苗只好每天出自己宝贵的时间，跟爸爸来去，还偶尔能帮忙提点东西。

    方海有时候看著稍显笨拙的样子,就在心里嘆说，到底是把小的养得更气一些。

    但苗苗有一点好，会讲价,只要两只眼睛眨呀眨，说：“阿姨,四钱可以吗？”

    人家一准好说话。

    不像他，著实不会讲，老觉得大家都不容易，张不开那个,可见脸皮薄在过日子上是什么好的。

    方海很是慨过,正撞见比他脸皮更薄的妹夫陈辉明,忍不住“嘖”一声说：“会不会过日子啊？”

    就这位舅子,陈辉明觉得自己一辈子怎么討好都没用了,遇上只有低下头的份，尬笑两声说：“四哥也来买东西啊。”

    方海有些炫耀，给儿使一个眼。

    苗苗接得不快，还稍微反应一下，才帮著姑父跟老板讲价。

    自古做买卖的，本来就有空间，更何况是对著小孩子。

    陈辉明看了说：“下回我该把陈惟过来。”

    方海想想自家外甥，觉得按那孩子人来疯的样子，跟谁都想称兄道弟，也不是没可能，顺著问说：“孩子呢？”

    “自己在家里玩，方芳今天上班。”

    不到大年初一，各单位都不放假，陈辉明是高中理老师，每年起码寒暑假是有的，就由他打理外，照顾孩子。这些事上他其实一直做得不错，可以说除开下地种田，样样能行。

    方海反正对著妹夫，“嗯”一声不说话，又看孩子一眼，觉得估没有姐姐那样告状，否则今天回去一准得挨媳妇骂，不知怎么的，多年了，他看陈辉明就是从来不热络。

    陈辉明心里有数，多半还是为方芳嫁给他头些年吃过苦，觉得男人居然立不起来，可他从小就是文弱书生，有什么办法。

    只得殷勤说：“四哥中午吃什么？要不上家里吃点？”

    方海本来是想著要回家吃，不过苗苗接话很快，问道：“妹妹在家吗？”

    和姐姐一样，对表妹有著无限温。

    都这么说了，一顿两顿也不打，反正中午就父两个，方海索说：“行，你四嫂一直夸你会做饭，我也尝尝。”

    听著怎么又有些怪气。

    陈辉明心想，中午这顿还得拿出真本事来才行，到家的时候还一直琢磨著。

    他的一对子，陈惟九岁，陈悦七岁，正凑在巷子口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看到表姐和舅舅都很兴冲过来。

    陈悦尤其，给表姐看自己的新服说：“妈妈做的。”

    苗苗很认真地夸奖说：“很漂亮。”

    陈悦只觉得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比臭哥哥可好多了。

    方海在两个孩子上比划一下说：“又长高了啊。”

    陈惟的理想当兵，努力跳两下说：“对，我现在和苗苗一样高了。”

    两个人差一岁，他从来不管苗苗姐姐。

    几个孩子簇拥著大人说话，一块进屋。

    陈家住的是两间房，本来面积就不大，又隔四个部分，厨房都在走道里，窗户一开都能闻见味，方海倒不是嫌弃环境，只是说：“方芳说你们想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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