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第2/3页



    反正小姨还不到养老的年纪,他们还有大把日子可以挣。

    兄弟俩这边在说,那边夫妻俩也在说,方海骑自行车带媳妇,说:”他俩怎么老拿那种眼神看我?“

    哪种?怎么说得孩子跟什么奇怪的人似的。

    赵秀云不高兴,说:“瞎说,我看好好的。”

    心眼偏的,没边了。

    方海嘀嘀咕咕说:“我看你对高好过我。”

    “月子里我就带著的孩子,除开我生的两个,普天下对他是最掏心掏肺了。”

    那年赵秀云自己也是个孩子,但帮亲大姐带儿子,怎么带也不过分,几乎是把所有对姐姐的激都倾注在高上,后来对天就没有,更別提灵灵了。

    方海也知道这个,撇撇没说话,心想幸好是只有俩姑娘,是对著哪个孩子都肯付出,自家的別人家的,都惦记著,一个年数过得最忙。

    他把自行车踩得飞快,到菜市场一看,直接擼袖子,这人多的,岂止是外滩,三个外滩的人都有余。

    往年这一天大家顶多去菜站站,排著队勉强有秩序,今儿是一团,人家全是挑著担子来的,得不行。

    但凡人多,赵秀云赶把钱包给男人,说:“你拿著。”

    方海放好,夫妻俩一块往里,一个挑,一个提东西,就是付钱的时候格外不方便。

    他们来得不能算太早,也不晚,大部分菜都是买得到。

    赵秀云买菜也不忘別的,眼睛扫过去说:“价格比菜站站贵一点,但是不收票啊。”

    冬天新鲜菜供应,有时候也得凭票买。

    这又是新现象,值得写一写,赵秀云心里把初稿都打好。

    在做民生新闻上格外有一套,一位老教授特意夸过,说:“新闻不是离大眾,是为群眾发声才对。”

    为此方海曾经很不解,在他的概念里,不说打仗还是別的,起码得是大事才能上新闻吧。

    不过他但凡不懂的事,自己就归结于“大学生都是这样的吧”,也不用人解释,就能圆过来。在他这儿,“大学生”三个字好像能把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当然,偶尔也有意外的时候。

    好比现在,赵秀云盯著棉花糖,说:“好多年没见过卖这个。”

    小炉子一转,香甜的气味散开,虽说是大早上,孩子还是有几个,纷纷慷慨解囊,掏出五分钱换来一大。

    方海看的眼神停留,说:“要吃吗?要的话我去买。”

    赵秀云肩膀耷拉下来,说:”你见哪个大人吃这个啊。“

    大人吃这些,好像意味著馋等所有不好的意味,多多有点丟人。

    方海倒不是脸皮厚,想想说:“咱俩一块吃,不就两个了。”

    两个还是一家,万一见哪个人,传出去就变“老方夫妻俩,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蹲在外头吃棉花糖”。

    赵秀云想就觉得尷尬,说:“算了算了。”

    语气很是悵然,上回吃是多大?反正不超过十岁。

    都这样了,方海心想,今天就是吃他的也得吃啊,难得强势起来说:“等著,我去买。”

    大步出去,也不知道是兜里有钱还是怎么著,那一个腰板直。

    赵秀云看著地上的东西,原地不。

    方海这个头,在买棉花糖的人里有些显眼,不过偶尔也有家长来给孩子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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