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br />

    方海走在大路上,还有车和行人经过,拐进小路里,只剩下两侧农田和劳作的人,路坑坑洼洼,稍微用点力土能飞一脸。

    收水稻的季节还差一点,结穗已经结得沉甸甸的,他没伍前每年这个季节,就得去看稻,和小鸟做搏斗,他一来,小鸟就走,一走,小鸟就来。运气好能添口小吃,人和鸟都过得不容易。

    伍以后,其实也种地,讲究自给自足,什么种地啦、养猪啦,原来在东北的时候一到十月还组织进山打野,都当作训练。

    冬天更热闹,雪有半人高,一脚踩陷进去,下套子的好时机。这种事有技巧的,做得好的一天能弄到好几只,大锅饭一煮,剩点汤味。

    也比清汤寡水好很多。

    这样一比,有媳妇在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才几个月,方海都快想不起来原来是怎么过日子的。

    他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见著房子才停。

    沪市周边的大队,都是鱼米之乡,收好、工分高、副业多,一个工分能分到一钱,过得都比较阔,老家艰难的时候一个工分两分钱也有过,好的时候就是五分,不多,一人有一口饭吃而已。

    建筑都是典型的江南设计,老早的房子都是白墻瓦顶,中间带天井,不耐热的老人孩子都躲在树荫下。

    大队和大队也有没有区別的地方,就是一个有一棵让眾人聚集的大树。

    枝叶茂,投下一片巨大的影,连燥热都被隔绝开来,有一种愜意。

    妇们不管怎么讲话,手上的活计是不停地,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

    那么多双眼睛盯著,方海想好的措词没能说出来,他是真不擅长和妇们打道,態度显得有点犹豫不绝,雄心壮志灰飞烟灭,只想快点跑回家。

    但想想这么大太都出门了,鼓起勇气找一位面善的大娘搭话。

    “阿姨,您家有能宰了的不?”

    家里缺,以前都是媳妇出门转悠一圈,从附近的大队换回来的。问怎么换,说问问谁家有不就能换了。

    说得简单,做起来难啊。

    方海这套说辞,大家都拿他当坏分子看,险民兵连来逮他,神警惕。

    不是这么做的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把附近几个大队转一圈,一无所获,眼瞅时间差不多,去接禾儿。

    禾儿天天都是那副玩疯的样子,看到爸爸从树上跳下来,起码有一米高,也不怕扭著。

    落地,高明隨其后,王月婷则是捧著一片大叶子,上头几个鸟蛋。

    这是给人家一窝端了。

    禾儿惴惴不安,生怕爸爸骂,反正妈妈是不给爬树的,尤其是上次爬到营地和家属院中间的树上,连累爸爸也被骂之后,更是明令止。

    其实方海在这些事上无所谓,他打小也是上山下海,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危险的,去大队里问问,十个孩子里九个半是这么长的。

    但他看孩子这样,也觉得心有戚戚,说:“下来你就好好下来,不要跳。”

    禾儿是看到爸爸一张才跳的,平常也是慢慢下来,吐舌头不敢爭,这在眼里都不算骂。

    方海今天来得早,还没到老师集合的点,他没跟孩子说太多话,到一边等著。

    孩子们都是要干活的,一人拔一筐草,够任务就行。禾儿回家两只手都是红红的,还起小水泡。高明替做了不,才能提早完。

    王月婷更是惯,等于三个人的活,高明一个人干一个半,进度还比別的孩子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