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京-第3/6页
第二日一早,孔邑穿戴整齐,还是带着赵云、戴邵二人骑马往南宫司马门而去,刚到司马门,赵云、戴邵就发现昨日看到的黑衣小吏又立在司马门斜对面。连续两天看到此人,加之对方怀中似藏有硬物,顿时让赵云、戴邵二人起了疑心,毕竟上次孔邑遇刺险些丧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于是赵云、戴邵二人对视一眼后,由赵云护送孔邑先去司马门报到,戴邵则手握刀柄,牵着马缓缓向小吏走去。
来到小吏身前,戴邵抱拳行礼道:“在下陈留戴邵,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小吏有些警惕地打量了戴邵一番,然后才回礼道:“某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不知戴君有何指教?”
见对方报上姓名,戴邵心里一松,把手从刀柄上移开,然后好奇地问道:“恕在下冒昧,昨日与今日都见太史君等在此处,而不入公车门,却是何故?”
“慈有要务在身,不便明言,请戴君勿怪。”太史慈一脸诚恳地道。
“这……邵唐突之处,还望太史君见谅。”说完戴邵便转身离去。太史慈则看了戴邵、赵云两眼,见两人都是一身戎装、披甲佩刀、手牵战马,一个肩挎铁胎弓,一个背插数支手戟,显得威风凛凛、英武不凡,眼中闪过欣赏之色。
今日孔邑在门塾没等一会,便被领到南宫崇德殿【2】外,在殿外脱履解剑、静待宣召。等了约两刻(半个小时)之后,只听殿内传来:“宣陈留孔邑。”于是在身旁宦官的示意下,孔邑低头趋步(小步而快走)来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倒,双手抱拳,左手按住右手,“头先俯伏至手,然後拱手下至於地,头也随著俯伏於地”(稽首礼),同时口中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龙椅上的刘宏一抬手,张让忙在一旁高声道。
孔邑老老实实地立起身,垂首立在殿下,因为是第一次上朝,他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抬头和左右张望了。
“听让父说,孔卿有大破鲜卑之策?”
“‘大破鲜卑’仍须多方配合,若能为皇上驻守雁门,一年之内邑定让西部鲜卑不敢犯边!”
“善(好)!孔卿若能重挫鲜卑,便能替朕出一口恶气!当年朕派数万精骑讨伐鲜卑,不想却全军覆没,朕心深恨之!”
刘宏说的是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八月,护乌桓校尉夏育出高柳、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云中、使匈奴中郎将臧旻领南匈奴单于出雁门,各率一万多精骑,深入鲜卑国土二千余里,结果三路皆惨败,符节、辎重尽失,各路仅数十骑逃命而回。来异当年就是参加完这一场战役后对朝廷抵抗鲜卑的能力彻底失去信心,与同乡应募成为商队护卫而迁入中原,而情况也正如来异所料,自熹平六年之后,鲜卑几乎无岁不寇边,而朝廷束手无策。
“皇上,孔君壮志可嘉,然烈以为此时当先平凉州之叛,再图鲜卑,否则军费所耗甚巨,国力难支!还望皇上三思。”这时司徒崔烈进言道。
崔烈本是幽州名士,历太守、廷尉等职,但去岁发生的两件事让他名望衰退,一是他通过刘宏的傅母程夫人,花费五百万钱买了个司徒;二是朝议凉州叛乱时,他提出放弃凉州,被傅燮痛斥“斩司徒,天下乃安”。另外崔烈曾问其子崔钧别人对他买(和谐)官为三公的看法,崔钧答道:“论者嫌其铜臭。”把崔烈气得“举杖击之……”。
“崔司徒所言甚是……”刘宏一听军费之事顿感头疼,如今凉州平叛耗费甚巨,实在是无力增加并州的军费了。
“皇上,邑不需朝廷增加军费,只要皇上下诏,允许在雁门设并州军市,而以租税给军即可!”
“此话当真?”
孔邑一听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答道:“邑怎敢欺瞒皇上,军市租税若有不足,邑便夺之于敌,定然不会向朝廷索取分毫。”
“大善(太好了)!诸卿以为如何?”刘宏一听既不用花钱,又能打败鲜卑,高兴地合不拢嘴。
这时越骑校尉袁术出列道:“术愿为孔君作保,前者孔君曾献奇策灭陈留黄巾、后来又数次击败黑山贼,两次保得元氏不失,实乃少年英才、文武双全,皇上慧眼如炬,真圣明之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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