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四-第3/5页





    等了三天之后,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栗、丁二人在丁馥位于南郭区的宅院中一直待到入夜时分仍未离开,此时内城城门已然关闭,于是朱贞留下继续监视,而刘绩急忙去找孔邑。孔邑听得回报,晓得时机已到,便命刘绩、赵烈先去宿舍与霍弥、刘渊等人汇合,自己和田戎随后赶到,分两拨走却是因为此时夜色尚早,孔邑不想引起府中其他人的注意。

    子时四刻(0点),孔邑和田戎翻墙而出,向太学宿舍潜行而去,等到了宿舍,众人都已穿戴整齐,每人都是内穿铠甲,外套夜行衣,只是暂未用黑巾蒙面,霍弥、刘渊依然是配长剑,孔邑、刘绩、田戎、赵烈皆带环首刀,两个连发手(和谐)弩自然是归于巽和孙叙,同时两人又各背了一壶弩矢,一壶三十支,赵烈还帮朱贞带了一副铠甲。整装待发之际,刘渊从床下取出一壶酒和八个耳杯,给孔邑、霍弥等人每人倒了一杯,给于巽、孙叙只倒了半杯,轮到自己的时候,酒壶却是空了,孔邑本要分一半给刘渊,刘渊却突然从案下又摸出一壶酒,他给自己也倒满一杯,然后起身动情地道:“阿邑、阿叙、阿巽、霍兄、诸位,今夜之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聚欢饮,能与诸君为友,不枉此生。请!”说完一饮而尽,孔邑等人也都一口饮尽,于巽、孙叙甚至眼中含泪,强忍着没有落下。

    饮完之后,众人又检查了一遍铠甲、兵器,然后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院中,突然于巽、孙叙以手捂头道:“头好晕……”话还没说完,两人便歪倒在地,赵烈忙上前查看,霍弥、刘绩、田戎则掣剑、刀在手,护在孔邑身旁,刘渊落在最后,此时仍在屋中还没出来。赵烈探过两人鼻息,又查验了身上之后,起身笑着道:“只是醉过去了,不想孙、于二君今夜酒量如此之浅。”孔邑也觉得有些奇怪,孙叙平时至少可饮三到五杯,于巽则有十几杯的量,怎么今夜半杯就醉倒了?不过此时没有时间细想,他将孙、于二人的箭壶取下,吩咐将两人搬到床上,然后将一个箭壶绑在腰间,又捡起掉在地上的连发手(和谐)弩,做完这一切仍不见众人出来,他便往门里走去。刚走进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孔邑强睁双眼,扫视屋中,豁然发现霍弥、刘绩、田戎、赵烈四人竟也倒地不起,只有刘渊立在一旁,孔邑大惊道:“阿四,你……”说到一半,一头向前栽去。

    刘渊两步抢到孔邑身前,在孔邑栽倒在地前将他扶住,然后将众人并排摆在一处,轻声道:“诸位,对不住了,阿邑,汝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断不能因此事受到牵连,阿巽、阿叙,莫怪吾出此下策,此事实在太过凶险。”说完,刘渊将那块绣有荷花的锦缎揣入怀中,把方嫱的瑶琴和自己的筑绑在一起缚在身后,环顾一周后心道:“去岁来雒阳时一筑一剑,如今离开时唯剑而已。”走到门口,刘渊看到掉在地上的连弩,心中一动,将孔邑腰间的箭壶解下绑在自己身上,捡起连弩,摆弄了两下,便疏步往南市而去。到了南市,刘渊在一家门肆前学鸟儿“咕咕咕”地叫了几声,不一会,门肆中走出七八个劲装佩剑的汉子,领头之人向刘渊拱手道:“请告知刺杀目标。”

    “进门之后,见人即杀。”面覆黑巾的刘渊冷冷地道。

    劲装汉子的首领顿觉一股寒意,他与刘渊对视一眼后低头继续道:“请带路”。

    刘渊也不讲话,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疾行,其他人紧随其后。

    今夜月色皎洁,空中不见一丝乌云,整个大地被月光照得如同白昼,因此众人不打火把也能看得较为清楚。

    到了丁馥宅院门口,一脸疲倦的朱贞见孔邑等人没来,焦急地向刘渊问道:“刘君,少主他们呢?”

    “计划有变,阿邑有事耽搁,命吾带人先行,汝在此接应阿邑,为吾等望风,如事不成,当速速离去。”刘渊压低声音道。

    朱贞不知刘渊诓他,只道孔邑被其父孔伷相阻,便继续藏身一旁,为刘渊等人望风。刘渊放下连弩,又将缚在身后的瑶琴和筑解开靠在墙边,随后取出飞爪索钩,向上一掷,等铁爪固定在屋檐与墙之间的空隙处后,一个身材瘦小的劲装汉子攀援而上,很快攀到墙头,只见他借着月色打量了下院中情形,将飞爪扔给刘渊后一跃而下。不一会,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刘渊等人顺利来到前院。丁馥这所宅院分前后两进,中间以长廊隔开,南墙中间为大门,内墙中间为中门。大门与中门之间为前院,有马厩、厢房、前堂等,为主人会客、宾客居住之处,后院正中是一座两层阁楼,两侧有仓房、厨房、厢房、茅厕等,为主人宴饮、居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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