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幕:今夜大雨如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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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宵的钟声,客人们纷纷举杯,在老神父的带领下进行著最后的祝酒辞,一些人开始三三两两地从酒桌上离开。西德跟了出去,又有意落后几步,用那些俗烂的客套话把他们打发走。
客人们并不都那么好对付,比如城防军的阿拉卡季司令就明显不胜酒力,一酒味的他需要下属的搀扶才能勉强站住,但他还是摇摇摆摆地向周围的人宣泄著他对纠察队的不满,幸好那位纠察队的代总长因故未能出席,否则客人们就能看见乌萨斯特的酒后pvp环节。
教堂的大门外整齐地排列著一辆辆马车,车夫们百无聊赖地窝在车夫座上,等待著大厅里觥筹错的贵人们。今夜的卡拉城格外寒冷,铸铁般的北风呼啸著卷起大片的雪,绕著明亮的街灯急急地飘飞。
那些隶属于私人的专属马车夫披著厚厚的毯子,仍然被冻得不住地往掌心里呵气,而排在队伍末尾的公用马车夫们更是只能瑟瑟发抖地蜷一团,就连背上的积雪都比他们的单更厚实。不过都忍到了这时候,也就別打退堂鼓了。
不是所有收到教会请帖的人都有私人马车,但他们也不能不面到亲自走回去,公用马车夫们都等著散场时的机会,平时的车费是两到三个戈比,但在旧一年的末尾,哪怕是要到五个戈比也不算过分。
西德修士刚从被壁炉烤得暖烘烘的大厅里出来,就被外面凛冽的寒风给来了个下马威,冰冷的空气一下子灌进他脆弱的肺里,当即让他弓下腰、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一恍神,他就看见自己的手上一片殷红,定睛一看却又恢復了苍白的。
也许自己真的该去看医生了,他这几天来总这么想,可是又一直有些顾忌。他听说过因为吸进矿石尘而染病的故事,那些癥状中也有些能对上,难道圣主最终没有庇护自己?又或者……因为西德的懦弱而降祸于他?
“大人,您在这站著做什么?今晚风大,可別冻坏了。”
在这说话的是乔,是个失业的工人。西德在几天前把他留在教堂做了个帮工,这事其实颇有些风险,但纠察队最终也没上门来要人。或许在他们看来,一个人的指標实在没有多大意义。
虽然乔的右手了两手指,但并不影响他的辛勤劳作。教堂的庇护使他暂得一夜安枕,但西德也很在他脸上看见笑容,这是理所当然的,当他的同伴们都在纠察队的地牢里生死未卜的时候,除了麻木之外也很难別的选择。
值得一提的是,老神父对西德的这次自作主张没有什么意见,也可能是因为本不在意,西德甚至怀疑他对喝酒之外的任何事都毫无兴趣。
“大人?”
直到乔再次呼唤他,西德才回过神来。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掩饰著自己的失態。在回去之前,他抬头了这不见半颗星辰的夜空,厚重的黑云仿佛要到他的鼻尖。
那并非完全的错觉,一颗冰凉的水珠碎在他的鼻子上,看来它还没来得及冻结就从空中落下。
西德突然想到,他的“侄子”并没有出席今晚的宴会。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漆黑幕布的一角,西德转踏大厅,乔默默地跟在他的后,將那沉闷的、来自远方的雷声关在门外。
与此同时,已经补了三次妆的艾玛夫人在家门前发现了衫襤褸、遍鳞伤的冬青。
“呀——!!!”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艾玛在发出土拨鼠一般的高音尖后就僵死在了原地,直到冬青用微弱的声音反復说了几遍“扶我进去”之后才重新运转起的小脑瓜子。
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冬青在迷迷糊糊中就被比他轻得多的艾玛给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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