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幕:阴云密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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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他还有著“红发叶菲姆”的称号,现在恐怕要变“禿头叶菲姆”了。

    他摇了摇脑袋,拿起看到一半的《乌萨斯公务人员医疗保健》:“许多公务人员到中年后都会发生发乃至谢顶的现象,据彼得罗夫堡国立医科大学教授谢东诺夫的最新研究显示,这往往与缺乏日照、作息不规律以及力过大有关……”

    叶菲姆边看边点头,他早就有调到別去的打算。湼瓦山郡虽然是中央的直辖郡,然而被贵族领地团团包围,地偏僻,通不便,连理论上每月必达的《乌萨斯公务人员医疗保健》都要晚半个月才到。

    涅瓦山男爵在的时候还能靠祖传的移城市卡拉城吸引财富,谁他好死不死地参与了大叛,不仅全家升天,连这座移城市都被拆掉了力组件变回了固定城市,现存人口不足十分之一。

    这些年来,湼瓦山郡空有直辖郡之名,连行政长的位子都一直空著,中央派驻的员不从事除了收税以外的任何工作:有土匪在肆,与我何干?两边的贵族在私自摊派,与我何干?夏子爵非法占地,与我何干?至于荒、天灾云云,一概不论,他们只坚持一个指导思想:刁民们的钱就像海绵里的水,总是会有的。

    相较之下,叶菲姆下属的纠察队算是最尽职的了,搜查、抓人、放火,一样不缺,仅剩的一点油水就进了他们的肚子。现在叶菲姆郡总长的办公楼就在卡拉城的废墟上,是这片废城里看起来最完整的建筑,但即便如此,外墻上还留著大片漆黑的灼烧痕跡。

    总长夫人也跟著叶菲姆搬进了卡拉城,五年来一以贯之地催促叶菲姆托关系调走,套用总长夫人的说法:“我每天早上打开窗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面那片死气沉沉的废墟,然后闻到那该死的焦糊味,就好像那些鬼魂在跟我说话似的。我从来没到那么窒息过,你还不明白吗?五年了,叶菲姆,我们被困在这座城市的残骸里整整五年了!”

    叶菲姆当然也同,但这个岗位摆明了就是个坑,他想要离开就得有別人替他填坑,这可不便宜。这年头,买卖已经形了固定的市场,那位省总长的书言之凿凿地表示,五十个金卢布只能让叶菲姆到南方当个纠察队队长,想继续当郡总长至得两百个金卢布,想升,那就得花更多的钱,而且还得排队,好的位置都有人等著呢,不是哪位总督的侄子就是那位爵爷的表亲,你算老几?

    叶菲姆差点被得当掉老婆陪嫁的首饰,万幸的是,他得到了一位贵人的帮助。一筹莫展之际,夏子爵的管家果戈里找到他,向他提出了一笔易,要求他將纠察队抓到的染者送到子爵在克柳山的私营矿场,每送五个人就能得到一个金卢布的回报。

    源石矿场的生存条件很差,相关的保护也基本为零,普通人很容易染上源石癥,然后在恶劣环境下迅速恶化,啪嗒一下倒在矿坑里再也起不来。更別提隨时可能发生的矿难事故,在矿场做工能有几年的寿命就算是人品炸了。

    综上所述,老百姓寧肯老实种地,高额的税务也不愿意去矿场工作。营矿场有劳改犯、流放犯和被抓的染者,但私人可不行。因此私营矿场基本靠蒙和骗来招人,至于提高矿工待遇以提高岗位吸引力?让这帮财主对穷人发点善心比让他们赚一百万都难。

    不过,即便又蒙又骗,想尽办法克扣,经营者还是得发出工钱去,因此有些大聪明就会想办法把这笔钱省下来:人口拐卖?太麻烦了,效率也太低。用奴隶?乌萨斯在名义上没有奴隶制,至于用农奴,老爷们还舍不得。倒不是因为老爷们心善,只是因为农奴要用来种地,作长期剥削对象,当一次消耗品太浪费了。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染者。

    不止是湼瓦山郡,乌萨斯的每一块土地都在歧视、排斥和驱逐染者,营的矿场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八家,剩下的染者去了哪里?自然在那些贵族、企业家和功人士的私人矿场里。反正乌萨斯方对纠察队抓染者的数量没有指標,叶菲姆也就和他的同僚一样把那些应该送去营矿场服役的染者报“病死、逃、拒捕被杀”,然后把这一车一车的可怜人换金卢布和他的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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