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幕: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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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瓦西里的鼾声已经够响了,可他总能听见隔壁帐篷里若有若无的,这实在是种要命的折磨,听著一个垂死的人在哪里咿咿呀呀个不停,就好像死神的镰刀著自己的心弦,要把他也带走似的。
弗拉基米尔的伤口还是染了,当夜就猛烈地发起高烧来。如果有原来那个世界的抗菌药的话,弗拉基米尔就能活。这个世界或许也有,然而却不可能被这些最底层者使用。
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冬青还是安定不下来,便悄悄起,打算出去走走。
泰拉有两个月亮。
冬青在一个月前还会时不时为此惊讶一下,但如今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今晚的月亮看起来格外的近。月朦朧,如水的穿过杉树的层层阻挡,在地上映出斑驳的银碎片。
冬青并不是唯一的赏月客,塔拉和阿丽娜坐在空地中央的那块大石头上,阿丽娜的小脑袋倚靠著塔拉的肩膀,月洒下,像一件梦幻的纱布般披在们的上。
阿丽娜可能还沉醉在月之中,而塔拉已经觉到了冬青的存在,那绷著的黑龙尾威胁地甩了几下,像是在驱赶著不速之客。冬青可不想打扰这一幕,连忙转头走回帐篷里。
可能是因为过于匆忙,也可能是因为一直在脑补刚刚的场景……总之,他走错了帐篷。
“冬青……”
眼神迷离的熊耳疑地扫了他一眼,
“先知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狄安娜的帐篷,兼医务室。
“没事,我……”
冬青本来想说自己走错了,但看到狄安娜厚厚的黑眼圈又忍不住改口说,
“我来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的吗?”
狄安娜迟钝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这里我一个人就够啦。”
跪坐在弗拉基米尔的边,而后者还在抖著、著,说著本听不懂的胡话。
“前几天的病人才多呢,今天只要照顾弗拉基米尔,我一个人就应付得过来。”
狄安娜勉强地笑了一下,拿起盖在弗拉基米尔额上的布,丟进水桶里然后捞出来,抖一抖、拧一拧,折叠几下再放回病人滚烫的额上。
“还要做什么?”
冬青蹲下来,有些隨意地问道。
“还有就是……就是,就是等他发干的时候,给他喝点水……嗯,只能一点点。”
狄安娜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
“我明白了。”
冬青靠坐到狄安娜的边,
“给我吧。”
“啊?不用了吧……我……”
狄安娜连连推辞。
“没事的,你已经干了好几天了吧,歇一会吧。”
冬青一把握住的手腕,看著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而且,在很困的状態下也照顾不好病人,对吧?”
大概狄安娜也困得神志不清了,所以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只能答应了。但坚持要求两个人班,要冬青保证在两个小时后把起来,冬青自然一口答应。
“那我就……就睡那么一小会。”
“睡吧,睡吧。”
“一定,一定要我起来嗷。”
“知道了,知道了。”
狄安娜也没有回铺上,而是直接原地侧躺了下来,因为脑袋磕得疼,就往旁边挪了一挪,下意识地把头枕在了冬青盘坐的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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