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瓦釜雷鸣-第2/3页





    打架结束了,施工结束了,但事情远没有完。过了两天罚款通知下来了,项工罚款一百元,小李子罚款二百元。理由是小李子不服从分配,再则是年轻,应该尊敬领导和年长的人。

    真是千奇百怪,正话反说也能成为理由。领导和工人打架按道理来讲应该是领导重罚,工人轻罚。因为领导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工人打在一起的,这成了什么体统。领导和工人打在一起属于明知故犯,一点也没有注意企业形象。这样的领导不但应该重罚,而且应该考虑到他的去留问题。

    事情过后小李子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做工作,而实际上可能已经感悟到了什么。本来就不愿意说话的他话就更少了。

    一天小李子把各种电源线都用万能表校对过,检修的利利索索,都绕成了把线,在检修平台上摆了一溜。让人看了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种工作其他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一检修下次用起来该是多方便。

    没过多长时间小李子不干了,据说是去做一件很陌生的工作。这件事不能不使人感觉到对于小李子的伤害多么的深,造成了多么大的痛苦。一个人改变了他深爱着的专业工作,去从事不愿意又不得已去做的工作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受到的伤害该是多么的深。经理就这样伸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亲手葬送了自己一开始十分珍惜的工人。但同时也给小李子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又给项工埋下了一种嚣张跋扈的恶习,感到老板也不敢得罪自己。

    经理的所作所为似乎是在秉行着一条宗旨,那就是必须依靠的人一定要绝对的袒护。哪怕舍弃很多。但是他在企业管理上犯了一件极大的错误,又助长了项工嚣张的气焰,感到老板也得让自己几分,而不是三分。比分庭抗礼还要厉害。

    自从钟宇挨了一记耳光之后变得温顺极了,跟在孟强和小沈后面像一个小跟班一样成天耷拉着一个脑袋,几乎连声音都没有。在机械的拆卸与安装中,经验老道老谋深算的邵师傅往后撤了一步,把钟宇推向了前面,意图成功了,自己落了个心静,清闲。钟宇那滚圆的肚子,乱颤的肥膘紧绷着工作服,而工作服又总是湿湿的,脸上淌着汗。外面围着一些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怎样的工作,有的人竟然还叼着烟卷。他在需要的时候指挥一下,外面的人就配合的动一下。钟宇虽然很压抑,但这种时刻可能很有成就感,不免脸上流露出自信得意的神态,看见这么多的人都瞪眼瞅着伸不上手。但看热闹的人是怎么想呢?老奸巨猾的老邵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小犊子,你自己干吧,不是你行吗?

    老邵不知因为什么也离开了单位。他的走可是一件让经理很舍手的事情,最起码需要雇用一名车工。这么多的人中只有老邵和项工会车工活。而项工除了私活是绝不会动一下车床的。而现在老邵一走那就成了麻烦事。老邵是职业车工出身,干这点小活没有任何问题,轻轻松松。对于维修也是很有一番匠心,几次把残缺的设备或工件修的即能用,又好用,外表还美观。他是一个对机械很内行的人,也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老邵走后不久真来了一位高个子的车工,瘦俏的身体,挺直的腰板,很有一些派头。来了以后有车床的活就干点,其它的活是一手不动。在他单独的休息室里一坐,连出来的时候都很少。实在是没有意思的时候出来像看热闹一样看一看别人干活,便又回身进了他的屋内。有的人说这个新来的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天天在他的屋里坐着,不管外面多忙就是不管,不伸手,连话语都没有。这些人哪里知道经理当初是怎么和这个人讲的呢?从现象看一定是以车工的工种招收进来的。而一个专职的车工很多人是不会干其他活的。出来干活就是凭着耍手腕子挣钱,其它一概不干。现在进来了,反倒让他干本职以外的工作他能干嘛?一个正经的手艺人是绝不会干的。巧使唤人的把戏他们清楚得很。就这样没超过十天,也不知是哪方面提出来的,新来的高个子的车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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