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原荒森林白清泉



    “小七姐我怕,祁扬哥哥看上去好痛苦。”

    子鱼迟迟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如此自虐,简直巅峰了她生人以来的认知。

    文小七的年龄和祁扬相仿,她对于子鱼迟迟的这种莫名的依赖很是怜悯,抱在怀里,拍着后背。

    已经有两千骨针进入过祁扬的体内,整齐的排列在一旁,通体黑色。

    “再来!”祁扬紧闭嘴唇,不让口腔内的血水流出,否则就会被峰影吸入。

    谢安前辈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可以停止的可能,他看向如此坚韧的祁扬,不免心中苦楚再生,但此时不能让他生出更多的情绪。

    他继续控制骨针吸取祁扬体内的魔气,但峰影剑身缠绕的黑色邪魔之气并未减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再来!”

    祁扬快速喊出,他能够感觉到那邪魔之气在体内侵染着他的内脏,体内的血液半黑半红,侵染、抽离,反复进行着,永无停歇,永无止境。

    祁扬的头发开始脱落了,精气屏障中没有风的流动,他的长发静静的躺在身后,露出黑色血纹的头皮,阴森恐怖。

    祁扬的脖颈青筋暴起,黑色血纹时黑时红,他不敢睁开眼睛,他能感觉到如果睁眼,便有火焰倾斜而出,会把眼前的一切焚烧干净。

    “小七姐,你看祁扬哥哥的眼睛——”

    子鱼迟迟转身一眼便看到祁扬的怪异,那是一只眼睛流动这猩红的火焰,一只眼睛流动这青色的火焰,火焰拖曳这长长的火苗从祁扬紧闭的双眼的眼角出向外横飞。

    子鱼迟迟虽然不能体会到祁扬到底遭受了如何的痛苦折磨,但从他那抖动的身体,以及身上重复拔插的骨针,也能看出这并非寻常修士能够忍受得了的,其它她自认为自己不能够承受。

    子鱼迟迟落下泪水,轻轻的抽泣,松动的双肩,不忍的背过身,不敢在看向祁扬。

    她因为自己不能帮到祁扬哥哥而自责,她把祁扬承受的这些痛苦归责于自己,“若是当初,不是她当做累赘,或许祁扬哥哥也不会遭受如此非人折磨。”

    “还有不到三千根骨针,可峰影的邪魔之气,不见减少。”

    谢安前辈看到已经不多的骨针,有些慌了。

    “前辈,没事,还有——”

    “啊——”

    此时的祁扬和谢安交流着,但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文小七抱着子鱼迟迟的脑壳不让她转身。

    “把骨针挨个放入骨剑孔洞之中。”

    “听她的。”

    “只能这样了。”

    三人的对话看似简短,但包含的信息极为重要,文小七告诉了关键的途径,祁扬毫无理由的信任,谢安无奈的选择。

    文小七单手轻抚这飞鹰走马的脖颈,它的飞行速度逐渐轻缓,减慢飞向目的地的的速度。

    “迟迟,我给你吹首曲子。”

    “好呀,小七姐。”

    子鱼迟迟把脑袋从文小七肩膀挪开。

    “是《三生醉》,我老妈从巫族那里继承来的。”

    “嗯!”

    子鱼迟迟点头,应道。

    文小七以笛声吹起琴箫合奏之曲,此曲有相思苦韵,让人莫名伤感,而后却以苦为乐,以思念为甜,最后是对相思之人的重逢的期盼,以及重逢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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