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尽头是红布(上)
老话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酒吧事件后的十天里,一日三餐皆在景区中对付,李忆南没日没夜地高强度带团,仗着灵官强于常人的“筋梁骨柱”,才能带伤撑过工作。
医院走廊人满为患,床位是公立医院的稀缺资源,从国外远道来的主治医生用蹩脚汉语说出连成串的专有名词也没能列出具体治疗方案,托了隔壁孙娘娘的关系,听说麒龙街中药铺子有治病偏方,十几种中药熬成的药汤一小袋要五百块。
李忆南攥着药方漫无目的走在青石板老街上,带完旅行团后再跑去钟表铺子做几个小时零工,漫画小说中的主角奇遇终归是没落到他头上。
共生后与小金豆之间配合愈发默契,控金术也慢慢熟练,在旅行团的大巴车上、卧室里或是对着斜塘河发呆时李忆南指间总会摆弄些金属物件,这种奇特感觉少年爱不释手,只是发财两个字曾经志气满满的金开元也再没提过。
为了补贴生活,家里稍稍值点钱的物件早就被典当干净,精简得只剩下基础生活用品后,李忆南强挤出一大袋家中稍值钱的物件找到了常年驻扎楼下的旧货摊主。
“小兄弟,这玩意也不值钱啊。”常年驻扎小区门旁的旧货三轮车前立着纸板招牌,纸板上被摊主女儿用油笔涂鸦着“旧货回收”。
绰号“胖头董”的旧货摊主窝在二十寸长短的三轮车里,见李忆南拖着大大袋子弹起身连忙招呼道:“小子,又缺钱了?”
鸭舌帽遮着半张脸的旧货贩子看着手中的北极星牌西洋钟直嘬牙花:“这表有些年头了哈。”
儿时李忆南总将家中各式电器拆成零件,因此总能看见小区里老人撵着逃跑的孩子,而脚步稍慢的外婆喊着“别跑了,别跑了。”紧紧跟在身后。
而这件老式西洋钟是阿婆的嫁妆,在他四五岁时就已经能熟练拆装,在童年扮演着玩伴角色的古董钟也到了不得不变卖的艰难时刻。
“你收不收?不收我拿走了。”李忆南抱起钟表转身要走。
旧货贩子一咬牙,连忙招手道:“收收收!开个价!”
“三百。”
“三百?你要疯啊!”胖头董的称呼不是空穴来风,古玩贩子将鸭舌帽一扯,眼睛鼓得像只河豚。
“就三百!”
“收收收!”古玩贩子颇为心疼地掏出三张大票递给少年,李忆南接过钱后反复揉捻,用验钞紫光小手电反复打量。
“都是老主顾了,至于嘛,再说我也不缺你这点钱。”胖头男人拍着身后的绿皮三轮颇为得意:“小子,你是身在福中不自知,就前几年你卖我的那些玩意,我可狠狠赚了一笔。”
“前几年?你说的是那几个瓷瓶子。”
“挣了一万多呢!”自认为占便宜的李忆南大吃一惊,他清楚其中的价格。
宝相花瓷碟,碟边有有裂,行话叫有冲。一件青花小茶壶和一件民窑釉胎彩绘罐,三件加一起也外公买时也不过花了几十块,还落得阿婆一顿埋怨。算上近些年的货币贬值,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价格涨幅。
见李忆南没吭声,大眼贩子凑过身补了几句:“这些年古玩热,别说你家里有老货的。就是去现场倒买倒卖,也能挣他一大笔。兄弟,我不怕告诉你,现在古玩市场百废待兴!干点什么不比上班强?东里的老刘知道吧,前两天捡了个笔筒,我了个乖乖!去古玩市场一看,黄的!黄的知道吗?黄瓜梨!”
被黄瓜梨一词差点逗笑的李忆南将大袋子小袋子的各类杂货品扔在地上:“这些收吗?”
旧货贩子脸色铁青,可尝过甜头的旧货摊主又有些不舍:“收?那就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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