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终南山-第3/4页

    老头笑着说：“以后你可以去深潭底下练习闭气，要是你胆子大，也可以水底下练拳练剑，只是别淹死咯。”

    “我明天就去！”

    说罢，秦衡看了看西边的日头，一脸忧愁，说道：“我得回去了，今天要跟师姐比剑，要是迟到，就会被师父责罚。”

    老头摆了摆手道：“去吧，我等会过来。”

    秦衡站起身，不忘将从桌上抓一小把蚕豆放入口中，慢慢向家走去，步伐略显有些沉重。按照师父翟升的要求，秦衡和师姐翟明夷每月都要以竹作剑比试一次，而且两人必须倾尽全力，只要不伤及要害，不能手下留情。前些年的一次比试时，师姐心疼秦衡，不忍下重手，手中竹竿刚刚触碰到秦衡手臂就退了回来。师父发现后便大怒，让两人联手跟师父比试，结果两人四肢被打得黑一块紫一块的。在最近几次比试中，秦衡渐渐发现，每次开始比剑不久，师姐就会落入下风，虽然到最后还不至于伤着师姐，但如此发展下去的结果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实在是于心不忍呐。他曾想过，从此以后不再练剑，但这样一来，只怕师姐只会更惨。无可奈何的他只能轻轻地叹息一声。

    秦衡走到家门前，发现师父师姐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他们总是贪图方便，每一次都选择在家门前比试。

    师父姓翟名升，大约四十来岁，身穿灰白色衣衫，面容古铜色，嘴唇紧闭，目不斜视，显得严肃庄重，眼角的一丝丝皱纹清晰可见，眼神有些让人难以察觉的忧色，已参杂着几缕银丝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盘起，用一古朴木质发簪固定，他只是盯着秦衡，尚未发一言。

    师姐翟明夷大约二十一二岁，是翟升的亲生女儿，身高略比秦衡矮，身穿粉色衣裳，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扎成飘逸的马尾状，发髻上插着一个楠竹削成的簪子，面容如六月之荷花，白中透粉，不媚俗，笑起来有一对浅浅的梨涡，有着一双桃花眼，眉弯如麦芒，柔和中带有凌厉，眼睛如山间甘泉那般清澈，让人不敢亵渎，两手各握着一根等长的竹竿，微笑地看着秦衡。

    等到秦衡走近，翟明夷左手轻轻一推，将手中的竹竿抛给秦衡。秦衡接过竹竿，向师父抱拳，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师父，然后往茅屋大喊了一声师娘。

    接着，从茅屋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柔和嗓音，“小心些，别伤着。”

    两人望了翟升一眼，见那中年男人轻轻一点头，两人立即作起手式，用右手正握竹竿放在胸前，竹竿向上倾斜。突然，翟明夷右脚向前踏出小半步，身体向左旋转，右手竹竿直刺秦衡左肩，这一剑去势迅猛，对面的秦衡明显感觉到有一阵微风向自己扑来。秦衡没有丝毫惊慌，只是身体微微向左旋转，右手向内旋，手中竹竿击打在直冲自己而来的竹竿上，趁着翟明夷稍微有些停滞，秦衡右手迅速向外旋，变成手心向外，然后身体向右微旋，手中竹竿向右劈出。翟明夷来不及反应，右臂被秦衡击中，然后出于本能，接连后退了几步。

    翟明夷稳定身形后，把竹竿插入地面，表示认输，双眼没有任何怒意，反而笑容灿烂，如那二月绽放的桃花，温柔地看着秦衡，轻声说道：“衡儿，不错，又进步了，师姐现在完全不是你对手了。”

    秦衡也将竹竿插入地面，快步走到翟明夷身旁，轻轻地柔着师姐的右臂，有些自责，问道：“师姐，痛不？”

    翟明夷轻轻地抚摸着秦衡的脑袋，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师姐没事。“

    只听得翟升轻轻地咳嗽一声，两人立即识趣地放下手，同时可怜兮兮地望向旁边的翟升。翟升皱了皱眉，轻轻地叹息一声，开口说到：“也罢，衡儿，以后和你师姐比试，只需防御，不需反击，但是你需每月和我再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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