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由的感觉
今日的布伽夺目艳丽、美艳得不可方物。一路上万民景仰,一踏出布母的看管范围,路途漫长,布伽坐在轿中支着脑袋又恢复了她那副懒散随性的坐相。
花轿的帷布在冬月的冷风中上下翻飞,时不时暴露出布伽暗自偷懒的慵懒姿容。上轿前单商锦没敢迎面对上布伽的脸,这会儿却故意压慢了马儿,在花轿外有一搭没一搭的用余光瞧着轿中的佳人。
今日布伽妆容精致、收拾妥帖,却与她往日大有不同。布伽本就生得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天天咧着一张樱红小嘴笑个不停,不需要什么粉黛妆点就已经够灵动鲜亮了;今日的布伽浓妆艳抹,那妆面露着庄严与道不出的冷意,若不是仪态依旧,便看不出妆面之下藏着的那个活泼懒散的小姑娘了。
纵布伽只是这副没有坐相的窘态,也在单商锦心中荡起无数涟漪。他曾与布伽策马并肩,一起纵行边塞、一起尝遍美食、一起走过名山、一起越过大川。今日,他即将亲手把他如珍如宝的姑娘亲手交予别人......
仪仗队经过前门,沿着御路,一路穿过大明门,路过凯旋门、到了午门,城楼之上钟鼓齐鸣。所有人都在庆贺这举国盛事,如长龙一般的迎亲队浩浩荡荡地从正门进了皇宫。
短短一段路,在皇城中巡游了一个时辰。在漫天喧闹庆贺声中,单商锦眼中薄雾一片。单商锦随着太子妃一行,亲自目送着太子从喜娘手中将布伽牵过,他定定的望着不远处身着红衣的一对新人,手紧紧的握着。
太子从喜娘手中握住了布伽的手,余光一瞥,瞧见不远处的单商锦面如死灰、神色落寞,太子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如此,甚好。
东宫里
一天的繁杂,祭天、朝拜、册封、受赏......布伽知道婚礼复杂,可她顶着一身盛装、满头的沉甸甸的珠宝,还得端着板正的仪态,才知有钱过头的日子也难挨。
落日在天边洒下最后一抹余晖时,布伽终于在命妇的牵引下回了东宫。她前脚刚踏进寝殿。后脚就直接扑在铺面了红枣、花生的红床上。
命妇们满腹的规矩体统,早听闻布氏女粗鄙不堪,看到布伽不成体统,心下都是鄙夷,却还是端出一张温婉的笑脸在布伽耳旁提醒,“太子妃,您须得端坐,等候太子来。”
布伽今日出嫁,那便是得了彻底的解脱,没有亲爹亲娘的管束,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布伽都不会端坐起身。布伽赖在床上不但不肯起身,还拆掉头上压脖颈的珠钗,布伽此举犯了命妇们的大忌,命妇们在布伽耳旁喋喋不休的劝说。
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命妇贵人,布伽最是应付不了这样的繁复。布伽听得头大,拼命给一边的月季递眼色,“月季,我累了,请夫人们下去喝杯茶吧。”
说得好听是喝茶,说的难听是赶人!
命妇们被布伽气得一个个鼻孔冒烟。她们在京中行走数年,也没见过像布伽这样不守规矩、不讲礼数的粗蛮之人。
命妇们脸色一个个变得黢黑,不肯离去,拿着鸡毛当令箭搬出皇帝向布伽施压,“太子妃!我等奉旨前来,若因您擅专坏了规矩,我等可但担待不起!”
布伽听不懂这些拐弯抹角的谜语,她直来直去惯了,眼下到底是皇宫,这些女眷也到底是世家勋贵,布伽压住了自己蹭蹭涨起来的火,扭头对月季招呼着,“月季,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月季虽有心劝解,可她对布伽太过了解,若此刻任由命妇们在布伽面前无休无止的吵吵,依布伽这性子,把命妇们打一顿都算是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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