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识-第2/3页
虽想起女孩的模样,却忆不起别的事情,连名也未知晓。赵无秋抹去汗,对网那边的人非常不满:“你们答应我的,是时候兑现…别骗我,我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她是谁?她在哪?”
“她就在这里。发出令事物回溯的本源…”
赵无秋先是一愣,而后望向山镇的西南方,找寻起他们说的位置。再三思索后,真诚建议葛瑞昂:“别太啰嗦,会像女生。”
莫名的话止住随风飘的金色长眉,在葛瑞昂回应前,赵无秋消失了。
其余前行者见状,立刻冲回高地。有人给兵营灭火,有人扛起巨剑,有人愤怒捶地,更多人则走向葛瑞昂,询问当前最紧要的事。
“总长,他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总长,这老狗连渣都没剩,我们该怎办?”
“我不知道。”
“总长,要不要叫回在涅汶的队员?”
“总长——”
“别问了。我们的目标第五圣徒已成灰烬。既没有他脑子里的情报,在涅汶地区的人自该撤回。”
“岂非要同苍白炽焰正面作战?他们可是硬骨头啊。”
“我们朝昇的士兵比他们更硬。哪怕硬碰硬,也会是特罗伦人流更多血。”
“要是计划成功…妈的,究竟是哪来的家伙?真是莫名其妙。他什么命令也不听?”
“不然?用你的话说,他就是‘莫名其妙’。别再问他是谁,我不知道。指挥部只告诉我三件事,他是梁人、他是前行者以及他不是军人。”
“不是军人?他来作甚?给我们添乱?!”
“你若认真观察,就不会有多余的问题,”以指拈起不知是否为圣徒的灰烬,葛瑞昂垂落金长眉须,声里带些自嘲,“他很强,我看不透的强。”
山镇东南角的一栋残屋,暗黄灯光照亮蒙灰的地下室,和端坐沙盘前的女性。金色的发、金色的瞳和微尖的耳,说明她是葛瑞昂的同类、流着金精血液的混血者。黑长的军衣和金色的军衔,则证明她是朝昇的军官。狰狞的面容,更表明她的痛苦。强忍着痛,她以网回复:“不,我的本源已枯竭,至少需十二小时恢复。”
用雾化器吸着药的女军官,眼鼻还有干涸的血痂。许久,她都吸着白色气雾,直到胸膛不再起伏,她才关掉雾化器。待她吞下卫兵递来的药片,充血到发红的面孔也放松,恢复为类似葛瑞昂的冷白。
她喝口卫兵端来的热水,神情疲惫。想闭眼休息,却看见陌生的人、面部横贯疤痕的梁人。一时间,寂静的地下室只有风扇吹动纸张的声音。
是记忆里的相貌,虽不知女军官的名,赵无秋还是感到开心:“是我。你是谁?记得我是谁?”
卫兵用最短的时间护住女军官,向他发射猎炮。可出膛的弹头全失去动力,软趴趴地滑落,同弹壳同时摔出清脆的金属音。
见炮弹没用,卫兵们只能拔出钢棱刺对准他,厉声质问:“你也是梁人?哪来的?想干什么?”
“我没有恶意,”赵无秋还是盯着女军官,一种温暖从心流向全身,像冬天的火盆送来炙热,蒸散笼罩记忆的灰雾,“我是赵无秋,我忘记很多事。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他们说你记得我。你会告诉我,我是谁。”
当赵无秋说出名字,女军官眼里的金色弥漫惊喜。她推开卫兵,抚过那从左眼睑穿过鼻梁,直到右耳才收住的疤,却又难以相信:“阿竹?不,林海反击战前他已失踪,网的记录里他已死亡——不可能,真的是你?”
“娜姐,他们刚给你消息?”感到划过伤疤的暖,赵无秋说出记忆里的称呼,“为什么说我死了?是谁说的?”
亲切的称呼,让冷白的面庞滑落眼泪。女军官抓住他的肩,仔细看藏在伤疤后的脸:“你明明记得我。不可能,你真的是阿竹?网的记录怎么会错?十年前,林海的遇害者名册里确实写着,你应该——”
“林海?”简单的词语如火星,将记忆的引线点燃,炸散赵无秋脑海里的灰雾,“不,我没死啊。他们杀了爸妈,杀了叔叔阿姨,杀了萨叔,杀了所有人,可没能杀掉我!我把他们切断、砸碎、扯开、捏烂!我杀了他们,我杀尽他们!我冲出镇子,我跑进林海,我活下来、我活下来了!我记着你,你是迦罗娜,迦罗娜·菲诺蒂!你在我家右手的第二栋棕房子住着!第…第一栋是木房,住着的是小林!对,是小林…林思行!他最小,你最大…我记着,我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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