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坠楼
星罗国,汴城青石巷,孙寡妇家。
“咚咚咚,咚咚咚!”
木板门被敲得振聋发聩,门外是铁匠—陈大。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陈大怒气冲冲。
门内,床上。
穿着清凉,一男一女。
女子慌乱穿着衣物,男子睡眼惺忪。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打我干嘛?”狄仪还十分迷糊。
“大郎,大郎回来了。”孙寡妇一脸焦急。
“啊?”狄仪慌乱中抓起床边的衣物,便要往床底钻。
但床底放着一个大木箱,狄仪只好进到窗户侧的衣柜。
就在此时,木门被猛地踢开,一脸络腮胡的陈大环视屋内一周。
“大郎,你怎么回来了?”孙寡妇欲靠近,却被一把推开。
“我再不来,你跟那厮莫不是要让全城都晓得我绿帽高戴。”陈大怒气冲冲。
孙寡妇闻言沉默。
“说,奸夫在哪?”陈大厉声喝问。
没等孙寡妇回答,陈大便自顾在房内寻了起来。
先是床底,不见藏匿,推开衣柜,正是狄仪。
“陈大,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狄仪慌张辩解。
“休要狡辩,今日,我非活阉了你这奸夫。”陈大顺势抽出腰间的菜刀。
狄仪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推搡间,竟夺下了陈大手中的刀。
两人仍在扭打,孙寡妇哀声:“作孽啊。”
若僵持下去,恐伤人性命,便连忙出门寻人救命。
随后,三楼窗户一道人影砸落在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掉落之人头部着地,鲜血溅了一地,窗口正是探头的陈大。
路人报官,陈大作为行凶者被逮捕……
随后,躺在软垫上的狄仪忽然起身,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官差的呵斥声。
“喂,我说,你闹够了没有?”
“大人,我已清楚案件真相,死者刘五,乃是自杀身亡。”狄仪拍了拍袖子。
方才,狄仪正是接受了犯人陈大的委托,为其洗脱杀死奸夫刘五冤屈一案。
“自杀?你是说,本官断案有误?”
一道身影在官差的让行中走出,锦服长袍,头戴玉冠,正是汴城父母官—娄知县。
“娄大人,依小人拙见,此案的确是误判。”狄仪面不改色。
“凶器,人证俱在,何来错判一说?”娄知县有些不悦。
“死者刘五乃是坠楼,并无实质凶器,且不说死者并非因菜刀而死,那案发之时菜刀尚在刘五手上。”狄仪解释道。
“坠楼之时,多人围观,此等铁证,何来错案。”娄知县说道。
“路人见状,均为事后,案发之时,并无人笃定陈大有推搡刘五坠楼事实。”狄仪回答。
“哈哈,若是按你说法,本官该按犯人陈大一介之词,判他无罪?若是如此,何以服众。若是如此,普天之下,未有亲眼见证之案,岂非都是无辜?”娄知县笑道。
随行官差也跟着笑了起来,显然狄仪说的话令人发笑。
“大人稍安勿躁,真相均已表现在方才案件重演之上。”狄仪自信说道。
娄知县眉头微皱,他十分奇怪为何狄仪如此自信。
“你且说来,真相是什么?”
“陈大捉奸,本欲行凶,准备的乃是菜刀,此等恨事,非以手刃刘五方可泄愤。
而死者乃是坠楼而死,此便是疑点。”狄仪说道。
“陈大自己供述过,乃是由于推搡之间,刘五夺走了他手上的菜刀,陈大气极,推人下楼,杀人害命。”娄知县回答。
“非也,大人仔细想想,我手持菜刀将要杀你,却被你夺刀,我最佳选择只有两种,要么夺刀杀人,要么拉开距离,以防被你砍中。陈大供述中说,他非常理智的选择了后者。”狄仪反驳。
“犯人为了洗脱罪名,撒谎乃是常事。”娄知县显然不信。
“那大人再想想,案发之时刘五坠楼的窗户与衣柜布局,近也不近?”狄仪发问。
凶案只不过是三天前的事情,至今没有人移动过案发现场,陈大家中的衣柜紧贴房内东侧墙壁,与北面窗户相贴。
且陈大不过是城中一铁匠而已,家中又有老母及弟弟赡养,成婚不久的他家境贫困。
这是孙寡妇通奸的原因,也导致屋内北面的窗户木框松动许久,也无暇修复。
“近。”娄知县如实回答。
“所以,死者是有可能在推搡中失足坠楼的。”狄仪说道。
“就算按你所说,也无法证明不是陈大推人下楼。现如今,除了犯人陈大,只有死者刘五知晓当时情景,本官断不能因陈大供述,便信他无罪。”娄知县语气无奈,毕竟狄仪方才所说均为假设,并不足以为陈大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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