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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陈诚的妈妈,后面跟着几位护士推着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位男人,脸上有几处伤口,还有几处淤青。

“陈诚,你爸爸从重症监护室里挺过来了……”陈诚的妈妈握着陈诚的手激动地说到。

床上的男人跟陈诚似乎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虽然是父子,但他们俩好像素未谋面一样。

“嘶—”陈诚的脑海一阵巨痛,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神经细胞在一阵混沌中挖出了陈诚与爸爸的回忆:

陈诚第一次记事起,对于父亲的样子是很模糊的。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出差。那时候,陈诚的妈妈跟陈诚说:

“你爸爸是要干大事的人,所以经常到国外出差,都是领导的安排。”

陈诚完全相信了妈妈所说的话。

“爸爸是一个大人物。”

因为自己的父亲经常出差,年幼的陈诚总是跟着母亲生活,每当他跟母亲一起到公园玩,偶尔看到别的小朋友是他们的爸爸带去玩的,陈诚羡慕之余逐渐觉得冷漠。

有一次,陈诚自己玩着滑梯,有一个小朋友也是自己玩。陈诚怕他孤单,就提出一起玩,那个小朋友很爽快地答应了。

突然来了个大孩子,他看了看四周,看到跟着陈诚一同来的妇女在打电话,便一把抓着陈诚的衣领,往滑梯推下去……

原来大孩子早就注意到了陈诚是跟他妈妈一同来的。不仅如此,大孩子几乎每次看到陈诚都是他妈妈带来玩的,所以认为陈诚没有爸爸。

陈诚头朝下往底部滑去。

陈诚的母亲的目光瞄向了陈诚这里,看到陈诚头朝下滑滑梯,心猛地一震,一个箭步冲到滑梯底下,在陈诚即将落地的时候接住了陈诚。

“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吗!?要不是滑梯很高你早就摔在地上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走,回家!”

电话那头传来男性的声音:

“别老是凶孩子。好了,不说了,还有事要忙。对了,明天回家,别忘记准备好吃的。”

电话那头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陈诚的母亲抱着陈诚回家。

陈诚的眼角挂满了泪水。

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母子俩到了家。

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摆在桌上得物,黄亮亮的双层蛋糕,插着八根蜡烛。

陈诚的爸爸奇迹般的出现在家中。

“你…你怎么回来了?”陈诚的妈妈把陈诚放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陈诚眼角的泪水早已蒸发,留下的印记挂在眼角。

“今天是结婚纪念八周年,你忘记了吗?别人是一孕傻三年,你是一孕傻八年啊。”陈诚的爸爸调侃道。

陈诚的爸爸看到陈诚的眼角,一把抱起陈诚,亲了几口。

“真是爸爸的好孩子。”

房子里小小的人们,窗外是大大的梦想。一颗残星悄悄地拖着它最后的时间,从天上落下来,留给了人世间以它最好的祝福。那一刻,即使没有任何人看到它的愿望,它也一定会在这美好的时光中升华,化作火苗,指引迷途的候鸟归家。

相信那金色的光芒能一直笼罩与你的心间。

那是与金灿灿的蛋糕中陈诚的愿望。

那一夜,陈诚第一次看清了父亲的模样;

那一夜,陈诚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

那一夜,陈诚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胡茬很扎脸。

关于陈诚与父亲的记忆大概两只手就可以数过来,只是陈诚也随之变得不喜欢与别人主动交往,除非父亲在自己身边,不管陈诚多少岁了。

因此陈诚的父亲总是调侃陈诚道:

“陈诚,你都多大了还不敢主动一点吗?”(笑)

陈诚每次都装作没听到。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但总会有一种声音打破尴尬:

“你们两个,过来吃饭!”

于是父子俩又很默契地洗手坐在餐桌前……

陈诚看着坐在对面的父亲,脸上充满疲惫但是是幸福的模样。

陈诚现在看着躺在身旁,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脸上同样充满疲惫,几处伤口,几处淤青,皱纹几乎布满了整张脸的父亲,心中充满着愧疚与不舍。

随着年纪的增长,父子俩的沟通虽越来越少,但彼此之间的理解越来越多。同时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竖起一堵看不见的墙。

陈诚临近高考,每次陈诚的爸爸出差回来都不忍打扰在学习的陈诚;陈诚每次想着出差回来的爸爸一定很累,也不忍打扰疲惫的爸爸。所以,双方都不愿意挑起话题,父子俩总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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