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深夜冲突

    暗黄的光从晶粉路灯的玻璃罩中钻出来，一朵朵灯光整齐的排列在四辆马车宽的贝里街两侧。

    十二声清脆的钟响从中心城的市民钟楼传来，半圆的月亮高悬九天，月光与灯光交织着，街道上的影子非常严肃地杵在原地，静悄悄的贝里街上弥散着清冷的气息，只有远处孤零零的酒水摊，大锅中冒着腾腾水雾，散发着阵阵温和的酒香，几个轮换下工的工人正坐在摊前的小木凳上，享受着两铜币一杯的廉价小麦啤酒带来的简单快感，相互吹牛吐槽。流露一丝人气。

    “老兄，这么晚不容易啊，敬一杯，干咯！”

    “别整这些没用的，爷先干了！”

    “砰！”“吨吨吨吨吨~”

    “老兄在哪上工？”

    “锻钢厂，兄弟你呢？”

    “印刷厂。”

    “嚯，你们这车间环境应该不错吧？我们那炼钢炉子温度高的很，跟在火山里似的。”

    “还行吧，就是那油墨味儿太重了。不过别说，有个好处，我那个车间正好是给《锈锚早报》做印刷工作的，这吃瓜啊，必能吃第一手。”说到这里，穿着深蓝牛仔背带裤的印刷厂青年脸上也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

    “欸，我听说你们那儿一天有这个数儿？”穿着打补丁灰衣的锻钢厂工人伸出自己断了半截无名指的左手，比出两个手指。

    “嗐，两银是不错，那得主管才有这个数，这才只是基础薪水呢，就咱们这些车间里摆弄机器的，早晨三个浊钟上工，晚上十一个轻钟下工，一天能有一个半就得谢谢总督大人大恩大德了。”

    锻钢厂工人露出羡慕的眼神，转而疑惑问道：“这十一个浊钟都敲完了，你咋还在这外边喝酒呢？”

    “嗐，还不是那厂长搞得鬼事。”说到这，印刷工人凑近锻钢工人，两人贴着小声说话。

    “本来咱们排完板，下个班的工人上工直接用气压机印就完事了，临下工时领工突然进车间说上边要加新消息，弄得我们和下个班的工人一起重新排版，还不给加班费。”

    说到这里，印刷工人哀叹一声，骂道：“生儿子没XX的家伙！”怒灌一口啤酒。

    “听领工说，这消息是什么，西南边的鬼城，不晓得糟了什么天灾，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黑鞘森林边上的戍边军要调动一下，进行个什么演习。”

    “那么远的地儿，跟咱们锈锚港有什么关系？还累得咱们加班？”

    “这不开春了嘛，说是要配合民事司做什么防火宣传，确保各个工厂生产别掉链子。”

    “你见过这些个工厂哪个是按照上边的标准来的？全是表面工作。这些管事的都是一群吸血鬼！”

    “就是，敬生儿子没XX的吸血鬼！”

    “瞧你那没文化的样子，吸血鬼不生儿子。干咯！”

    杯盏交错间，酒液便见地了。深夜下班的工人们，趁着微醺留存的感觉，一步一晃的向着巷子深处回了家。

    摊子还没冷清多久，老板便见到几个孩子用扁担磕磕绊绊地抬着三个大麻袋走来。为首的青年有着少见的黑发黑眼。几人把麻袋放下，袋子有着奇怪的轮廓，在接触地面后，里面的东西一动一动的，，林德看见后，对着袋子给了两脚，袋中发出一阵“呜呜”声，便安静下来，给酒摊老板看的一愣一愣的。

    “老板，有没有什么适合孩子喝的？”黑发青年招呼着孩子们坐在摊前，目光投向折叠木桌上的木质菜单。

    “有的，有的，热乎乎的河角牛奶，傍晚刚从南边萨里镇牧场运来的。”说着，摊主打开一旁碳炉上的锡壶盖子，里面翻腾着热乎乎的牛奶，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配上嚼嚼蜂蜜，味道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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