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第4/5页
那三个青年点头应下,分头散了。庄头看向外头路上远去的马车,歪着嘴轻轻哼了哼。
此时赶着马车的知雨也在透过车门上的小窗和白殊说话。
“郎君,小人敢打赌,庄头肯定会派人跟在车后头。”
“爱跟便让他们跟。”白殊懒洋洋地道,“等进了城,先去寻刘家表兄。你可知他在何处落脚”
“好嘞。”知雨亮嗓子应道,“郎君放心,小人知道。上月底小人进城打听那谶语,就是去找刘家郎君帮的忙。”
马车便在两人的话音中慢慢前进着。
○
张峤匆匆走进东宫寻人,被引到书房当中,太子谢煐正蹙着眉头看账,东宫大宦官冯万川随侍身侧。
谢煐抬头瞥他一眼,下巴向着靠近案几的一张圈椅微微一扬“坐。怎么这时候过来”
张峤行了礼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冯万川递来的水杯道声谢,才饮一口便放下,说道“臣查清了西郊那庄子。”
谢煐看了多半天的账,脑子里满是各种数字,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峤指的是几天前黄昏时分火凤云霞“指”的那处田庄。
他端起自己手边杯子喝口水,说道“都三四天了,亏难你还记挂着。”
“怕里面住着女客,不好明着打听。臣的人七弯八拐地想法子问,再多方印证,是以多费了些时日。”张峤边说边用目光瞟冯万川。
冯万川也乖觉,告声罪便自觉走出门,还给两人将门关上,再把候在门边的小宦官赶远了,自己守着门口。
听门外没了动静,谢煐问“说吧,那里住着哪家女郎。”
“要是位娘子倒好了”张峤苦笑着,继而压低声音,“是齐国公三子,白殊。他十四岁便去了那处长住养病,今年已是第九年。”
谢煐奇道“既是个男的,便和谶语无甚相关。你还赶着来报”
张峤一手压在案几上,向前倾着身,声音压得更低“可臣打听到,齐国公前段时间也递了八字,还一连在宫里逗留两三日未回府,这几天面圣伴驾的时间也不短。”
谢煐食指在案面上轻点,过了片刻才问“他家里有适龄娘子”
张峤“白家大娘年方十二。”
谢煐抬眼直视他“所以,你的意思是”
张峤的声音已经压到近乎耳语“雄为凤,雌为凰。”
谢煐微眯起眼“你方才说,白殊十四岁住过去,今年已是第九年白泊的儿子,二十有三,尚未婚配”
张峤已经将最令自己心惊的猜测说出了口,此时稍微放松些许,直起身子道“他是齐国公元配生的嫡长,而国公府现在的主母是宁安公主的女儿。”
谢煐讥笑“为了国公爵位苛待元配之子,我那位表姑可一点没学到姑祖母的慈和。”
张峤续道“除了貌同潘宋,那位白三郎在外的名声都不是什么好话。为人孤僻、不识礼数、不敬父母、不睦兄弟,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被刻意传的。可他到底还是齐国公亲子,即便再不上心,齐国公难道真舍得送与那位当个弃子”
谢煐倒是并不意外“白泊此人心黑手毒,为了权势甘当那人最凶残的一条狗。一个不受宠的儿子罢了,于他而言还真算不得什么。”
“他们再如何筹谋,若是国师不点头,也作不得数。但”张峤面露烦恼,“偏偏齐国公才递上八字,转天就出现火凤霞云,还恰好和白三郎有关联。难道那白三郎真是应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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