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太平镇
踢踏…踢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驾~
挥鞭喝马的声响惊起官道两侧数只驻足觅食的雪鸦。
疾风似刀,寒雪如剑,纵马飞驰胜电。
远处几骑黑点眨眼便到了眼前。
定睛细看,领头一骑是位身穿戎装,右手执一柄精铁长枪,左手拉扯缰绳同时揽住了身前清秀稚童的将士。
那稚童不过十二三岁,眉目清秀却甚为消瘦;面容苍白,双目紧闭;不知是困顿瞌睡还是已然昏迷。
紧挨着头马的一骑是一位清瘦老者,细眼钩鼻,蜡脸黄须。背负黄色包袱,想来应是赶路的原因,包袱上溅满了诸多的泥泞尘土,只能隐约看出几分原本的明黄颜色。
清瘦老者驱乘之际不时回首张望,确定并无追兵神情安定不少。出声冲壮汉高声询问:提督,眼下他们并未追来,这孩子受不了如此颠簸,前方村落歇一歇吧!
那壮汉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略作计较方才回应道:“不可!”
瘦脸老汉听到于此用着几乎哀求的声音说:“提督大人,将士们与提督你可以撑下去,那我也能咬碎了牙死也要死在这马背上”
“咱们尚且能撑得下去,你且看看你怀中的少主。”
“我怕少主刚经过前日的惊变再加上这一天一夜的奔袭身子骨吃不消呀……”
壮汉看了看怀中稚童,终于不再坚持继续前行。
“也罢,夜晚将至,前方寻摸个偏僻乡村歇息一下!”
……
距离官道不远的一处小村子里。天色将暗,大街上除了还没有归家的家犬,白天街上玩雪,滑犁耙的娃娃们早已被父母揪着耳朵各回各家。
数骑骠骑临至……
街上几只黄狗在村口看到了本不属于这乡野的画面,顿时狂吠起来。
领头壮汉对后面使了使眼色,从身后骑马走出一员小将。
取弓,捏箭,拉弓似满月!单眼闭,松指,利箭出弓一气呵成。跑在前边叫的最凶的一只被射中,嗷嗷呜叫一声栽在地上,狗血冒着热气倒在了皑皑厚雪之上,似一朵血色梅花烙印。
其余家犬也夹着尾巴四散而逃,刚才狂吠的勇气早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壮汉打量了一下村子地势,村子前低后高,村前一条羊肠小道连接着外面的官道,后面是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彼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后山漆黑一片,好似一口黑洞,要吃尽万物一般!
一群人驾马行走至村口处一座院落,院子用寻常松枝编做的篱笆围了起来,院子内东侧用来晾晒衣服的架子上挂了几条巴掌大小的鱼儿,西侧几只家鸡蜷缩在顶子上满是白雪的窝棚。
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屋坐落在院子中间,远处看,只有发黄的火烛透过窗户在摇曳!
推门而入,怀中稚童已转老者怀中,老者十指吃劲,色如白烛,背上包袱和怀中稚童可见必是什么紧要之物。
屋中一对夫妇,两个幼童,汉子斜躺在土炕上吧嗒着旱烟,幼子沉睡在土炕的另一端,嘴巴不知还在微微嘟囔着什么,应该在梦中在续白日哥哥欺负自己的事情吧。
木桌上,火烛光影下面妻子拿着针线不知在缝补着什么,年长幼童守在灶火旁往里续舔木柴。
村夫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三位,赶忙把旱烟嘴向鞋底板上磕两下翻身下炕,当看到一壮汉,穿着一身戎装手持利器,早吓得已经腿脚发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汝等无需惊慌!”
“我们是广义军中的随从家属,我家少爷身体有恙,这是去往京都治病,行脚于此。”
“还请弟夫人帮忙弄些简单吃食,多烙一些能存放的大饼,我们带上路上食用,再单煮一碗碎粥,我等歇息一下就走。”
老者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枚瓜子形状的碎金放在了桌子上。
这位糙汉子以前哪里见过黄色之物,然而不吃猪肉,也见过猪跑,还能看出这就是常去街上听戏文中那些大人物用来赏赐的玩意。
“两位军爷,这可使不得,贵重之物还请收回,您这碎金都可以在我们镇子上买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了。”
“不必推辞,切记碎粥不必荤腥,干净精细即可!”
“请问此镇名叫什么?距州府大名府大概还有多少路程?”
缝补衣服的村妇顺手拿起桌上之物准备吃食去了。
“军爷,这里名叫太平镇,距离府城大名府还有三天路程,军爷骑马一天路程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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