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促狭-第2/4页
众茶客纷纷表示同情,咒骂那天杀的偷钱贼。素衣男子听得眼圈微红,他拨开人群,快步走到杨老汉身旁,安慰道:“大叔,别难过了,我这里有点银子,你先拿着。”说着拿出一包银子递给杨老汉,竟有十余两。众人无不惊叹:“乖乖!这人出手真阔绰哪。”素衣男子叫了声“小金子”,蓝服男子心神领会,急忙掏出钱袋,抖了个底朝天,拿出二两银子递于杨老汉。
素衣男子道:“大叔,我家离此不远,若您信得过我,便与我回家取银子去!”杨老汉睁大浑浊的双眼,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拿着银子的两手不停地颤抖,半响才道了声:“救命恩人哪!”纳头便拜。素衣男子急忙搀扶,连声说使不得。众茶客赞口不绝,都说张老汉遇到贵人,合该他女儿脱离苦海。
宫玉成下意识地摸了摸全身,可惜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他对素衣男子十分钦慕,不住地称赞。独孤异忽然道:“小娃子,你可知道谁是偷钱的贼?”宫玉成一愣,反问道:“你知道?”他拉住独孤异的衣袖,急切道:“那赶紧抓了他,给杨老伯追回银子好救女儿呀!”独孤异朝素衣男子一呶嘴,低声道:“就是他。”宫玉成吃惊道:“胡说!怎么能是他呢?绝对不是他。”
独孤异冷笑道:“你懂什么!你才吃几两干饭?!江湖险恶,贼喊捉贼的伎俩,爷爷我见得多了。方才我亲眼见他偷了杨老汉的褡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能瞒得了别人,却逃不过爷爷的眼睛。”他说得一本正经,看到宫玉成将信将疑,继续道:“你看他胸前鼓鼓的,褡裢就藏在那里。要不咱们打赌!若是赌输了便给我做徒儿,成么?”宫玉成忙摆手道:“不赌,不赌。”他再仔细观察了一番素衣男子,越来越觉得可疑,尤其是胸前鼓鼓囊囊的,确然是藏得什物。他低声恨道:“好贼人!还在那里假作好人,险险让你骗了我。”
当下,宫玉成径直来到素衣男子跟前,大声道:“别装好人啦,偷钱的人就是你!”他这一嚷,现场顿时一片哗然。素衣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道:“你说什么?”宫玉成道:“银子是你偷的,老伯的褡裢就揣在你胸口,要不然敢叫我搜一搜吗?”素衣男子涨红了脸,又羞又恼道:“你······你······无赖!”宫玉成心道:“捉贼拿赃。先将赃物搜出来,看他如何抵赖!”趁素衣男子不备,疾向其胸膛抓去,正好抓了个结实!
素衣男子猛不防被袭,两肩不由地一耸,倒吸一口凉气,“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宫玉成发觉情形不对,还没容他细想,只听“啪!啪!”两声,脸颊被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刮子,顿时眼前金星乱舞。素衣男子羞愤难当,掉转头跑出店外。蓝服男子急忙喊道:“师······姐!师姐!等等我。”匆匆追了出去。
众茶客都听得真切,原来素衣青年是个女子,纷纷打趣起来,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宫玉成这才明白对方是个妙龄女子,他情窦初开,隐约懂得男女之事,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方才竟然抓了人家的······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下流无耻的罪犯,又愧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这时,独孤异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对宫玉成竖起拇指,哂笑道:“好徒儿!你也太心急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轻薄人家姑娘。年纪不大,色心倒不小!不亏是我的好徒儿。”说罢,仍大笑不止。
其实独孤异一早就看穿了素衣人是女扮男装,是个初入江湖的雏儿。当听到两人口无遮拦贬损“天星教”,尤其是素衣女子张口闭口“名门正派”、“邪门歪道”,令他十分生厌。正要发作时,却被杨老汉被盗之事打了岔。他也恼怒宫玉成死活不肯拜他为师。于是乎便想出这促狭法子去捉弄二人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宫玉成狼狈不堪,呆呆地不知怎么才好。独孤异嘲弄道:“走吧,还在回味温香软玉的滋味么?哈哈!”说着起身便行。经过杨老汉的身旁,随手抛出一物,白花花的,落在杨老汉的脚下。众人仔细一瞧,却是一大锭银子,足足有五十两。“赎你女儿去吧。”话音还未落地,身形已飘出店外。
宫玉成紧着追上独孤异,气呼呼地质问:“你为啥要害我?为何坏那姑娘的名声?你让人家如何做人?果真是无耻下流之极!”独孤异左手一抡,将宫玉成打翻在地,接连滚了几滚,怒道:“奶奶的!你骂爷爷无耻下流,无恶不作,是不是?你自傲是名门正派之后,不肯做爷爷的徒弟,那爷爷就败坏你的名声,让江湖中人都知道岑卧岚收的徒弟是个无恶不作的小坏蛋。咱们俩无耻加坏蛋,正好作一对好师徒!”宫玉成一听,暗里叫苦不迭。坏了自己名声是小,要是连累了师父可就是万死莫赎了。当下便服软哀求道:“独孤前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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