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深宅
雷猛一来想讨口水喝,二来因为那故事的缘故更想一探究竟,他来到门前,用力猛扣门环。门环敲击铺首发出“当当”声响,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雷猛又使劲敲了一会,始终没人开门。这时天已黄昏,暮色下的张宅异常寂静,他终于感到这里真的有些邪气了。雷猛看四下无人,轻轻一跃,两手抓住了围墙压顶的石砖,用力一攀,便骑在了两丈许的围墙上。向下一看,院内黑乎乎的,没有一点亮光,也没一丝响动。难道张家人都出了门?还是有其他缘故。雷猛越发疑窦丛生,趁着夜幕,轻轻跃下到院中。
前院当中是一条石块铺就的甬道,甬道尽头是庙堂式的祠堂。雷猛悄悄穿过祠堂,来到正院前,正院左右两侧都有偏院,右侧的偏院却有灯光透出,并隐隐约约地有声音传出。雷猛屏住了呼吸,偷偷地摸了过去,蹲在窗户底下,仔细一听:原来房内有人在饮酒作乐,偶尔夹杂着女人“吃吃”的媚笑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只听一人道:“刚才敲门那厮应该离去了吧。”另一人道:“估计是过路的行人,敲了半天,见没有动静,早就走远啦。”那人道:“还是小心为妙,你我奉坛主之命,照看这大院,万不可出什么差池。”另一人道:“放心吧,师兄。大门一锁,谁能进得来这深墙大院。来,喝酒,喝酒。”雷猛悄悄欠身,从窗缝一瞧,屋内陈设温馨秀气,便知这就是张小姐的闺房。只见当地设一桌酒席,旁边坐着两个男人,都穿得一身乌黑,似道非道的打扮;每人身旁各坐两名女子,神态妖媚,体格风骚,有的夹菜喂酒,有的揉肩捶腿,浪态毕出。
雷猛一眼瞧出这二人决非善类,不由得火冒三丈。举拳照着窗户就是一下,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扇窗户飞了出去;雷猛随即一跃,便跳进屋内。那六人皆惊愕得不知所措,雷猛指着二人破口大骂:“好两个狗杀才,如何强占张家宅院?还不从实招来!”说着,飞起一脚踢翻了酒桌,酒水菜汤四溅。那二人惊觉过来,知道是来了个找茬的角色,也不答话,随身抽出兵刃,一起抢了上来,那四名女子都吓得脸色发白,蜷缩在墙角,丝毫不敢移动。雷猛在军中学得一身好武艺,长拳短打,擒拿格斗,样样精通;因此毫不畏惧,赤手空拳攻了过去。
那二人一人使刀,一人使剑,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几个回合过后,雷猛劣势渐渐显露出来。那二人配合默契,或腾挪跳跃,或俯卧翻滚,或旁敲侧击,或背后偷袭,雷猛应接不暇,有几次差一点被利刃伤到。二人眼见占了上风,越攻越勇;雷猛不住地后退,不知不觉退到了烛台边。他情急之下,抓起烛台,扔了出去,使剑的那人用力一格,蜡烛断为两截掉在地上,屋内一下子漆黑一团。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使剑的那人大叫道:“我的眼睛,哎呦,烫死我啦。”原来那人被飞溅的蜡油烫伤了眼睛。雷猛更不答话,趁那人揉眼的工夫,循着声音上去就是一拳,只听“嘭”的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人的口鼻上,那人仰头栽倒在地。另一人见势不妙,竟越窗而逃了。雷猛上前制服了那人,便大喝一声:“兀那婆娘,还不掌灯来!”那几个女子战战兢兢地找到火折子,好半天才点着了灯。
雷猛将那人提将过来。只见那人一只眼紧闭,眼泪直流,显然烫得不轻;口中鲜血淋漓,两颗门牙被打掉了。雷猛喝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并不回答,
只口中念念有词。雷猛照脸几个耳光甩过去,打得那人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立等泄了气,然后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名叫熊有志,逃走的那个叫贾守义。呸!奶奶个熊,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点儿义气都不讲,还真对得起他那名字。”雷猛又是一个嘴巴子,喝道:“废话少说!你们是什么人?如何强占了张宅?”熊有志捂着脸道:“好汉莫生气,此事说来话长,且听小的慢慢道来。”
熊有志说道:“俺俩都是天星教徒,小人是经他介绍入教的,还不足半年。这宅院是本香堂秘设的处所,以前的事小人真不知道。”雷猛道:“天星教是什么狗屁教?老子头一回听说。”熊有志道:“好汉不是本地人吧?我天星教顺天而生,现在北直隶和山东一带开枝散叶,教众已有好几万人了。”雷猛打断道:“再胡说八道,仔细拔了你的舌头。”熊有志道:“绝不敢在好汉面前信口开河,的的确确是真的。我天星教主乃三官大帝的传人,圣号为‘承天行道救苦解厄纯元真人’,降世只为解救黎民出水火,普渡众生脱苦海。他老人家身怀盖世神功,拥有无边法力。凡入我教者,修我圣道者,可除灾解难,永享太平;可获得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可修得正果,永登天界。”雷猛一掌拍在桌子上,骂道:“邪门歪道,妖言惑众!”熊有志看到雷猛发火,急忙闭口不言,两手抱拳,口中连念“罪过”。雷猛看他模样虔恭,觉得颇为可笑,便讥讽道:“怎么说你有神功护体了?”熊有志脸上一红,尴尬道:“估计是小人心怀杂念,不能一心向圣,所以功力还未到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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