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野店-第3/4页
“闺房内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光下女儿蜷缩在床脚,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恐惧。那道士脚下踏禹步,手舞桃木剑,剑上穿着咒符,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是‘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当’。好一会儿,那道士才收势吐气,归剑入鞘,然后指着地上一滩乌黑腥臭的脏物,对老夫人道:‘那精怪虽然逃走,但它的鬼皮被贫道斩掉,已化作血水了。贫道在这院子周围画满符咒,布下天罗地网;明日一早,再寻也不迟,量它也逃不出这宅院。’
“次日清晨,那道士早早起来,四处搜寻,并没发现蛛丝马迹。张家仆人开始清扫庭院。一个仆人打开鸡舍,几只鸡陆续飞跳出来,最后跳出一只公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这只鸡浑身光溜溜的,半根毛也没有,畏畏缩缩,一出鸡舍,就想找隐蔽地方躲藏。他马上告诉了老夫人。那道士过去一把擒住了公鸡脖子,轻轻一扭就扭断了鸡脖子,然后哈哈大笑道:‘今日终于除了你这孽障。老夫人,以后贵宅必然相安太平了。’就这样,祸害张家的五通鬼被云游道士给除掉了。”
老王讲到这里,跟前的听众都松了口气,无不称赞那道士法力高强,为民除此大害。雷猛却大声骂道:“哪有这等放屁的事情!”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甚是不满,但看到雷猛高大威猛,颇为凶悍,又都不敢做声,便问老王下文如何。老王打了个哈欠,道:“后来这名云游道人便成了昌平县方圆百里的神人,人们对他顶礼膜拜,言听计从;更成了张家的座上宾,经常出入张家。说来也怪,此后,张家辞掉所有仆人,终日大门紧闭,和外界再无任何往来。可是,人们都觉得张家大院似乎更神秘诡异,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老王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故事讲完了,夜也深了,明早还要赶路,咱都睡吧。”人们接连打起哈欠,便伸臂舒腰,陆续回客房睡了。
次日一早,雷猛匆忙洗漱完毕,进了居庸关;继续向东行了几十里,便到了昌平县。到了昌平,就离京城不远了。雷猛离京城越近,心里越是不宁。罗将军是生是死,他想立刻知道,但又怕知道。其实,他早就想到罗将军此去京城,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不愿相信而已。眼见自己擅自离军,参将肯定是做不成了,今后又该何处落脚,一时间惆怅满怀。
日头偏西,雷猛走出昌平县城,沿官道又走了三四里,感觉饥渴难耐。遥望远处有一处庄院,高墙深宅。他一下想起昨晚老王讲的那个故事,莫不成这庄院就是张家大院?雷猛紧走几步,只见宅院高大的门楼上挂一个牌匾,赫然写着“张宅”。
雷猛一来想讨口水喝,二来因为那故事的缘故更想一探究竟,他来到门前,用力猛扣门环。门环敲击铺首发出“当当”声响,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雷猛又使劲敲了一会,始终没人开门。这时天已黄昏,暮色下的张宅异常寂静,他终于感到这里真的有些邪气了。雷猛看四下无人,轻轻一跃,两手抓住了围墙压顶的石砖,用力一攀,便骑在了两丈许的围墙上。向下一看,院内黑乎乎的,没有一点亮光,也没一丝响动。难道张家人都出了门?还是有其他缘故。雷猛越发疑窦丛生,趁着夜幕,轻轻跃下到院中。
前院当中是一条石块铺就的甬道,甬道尽头是庙堂式的祠堂。雷猛悄悄穿过祠堂,来到正院前,正院左右两侧都有偏院,右侧的偏院却有灯光透出,并隐隐约约地有声音传出。雷猛屏住了呼吸,偷偷地摸了过去,蹲在窗户底下,仔细一听:原来房内有人在饮酒作乐,偶尔夹杂着女人“吃吃”的媚笑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只听一人道:“刚才敲门那厮应该离去了吧。”另一人道:“估计是过路的行人,敲了半天,见没有动静,早就走远啦。”那人道:“还是小心为妙,你我奉坛主之命,照看这大院,万不可出什么差池。”另一人道:“放心吧,师兄。大门一锁,谁能进得来这深墙大院。来,喝酒,喝酒。”雷猛悄悄欠身,从窗缝一瞧,屋内陈设温馨秀气,便知这就是张小姐的闺房。只见当地设一桌酒席,旁边坐着两个男人,都穿得一身乌黑,似道非道的打扮;每人身旁各坐两名女子,神态妖媚,体格风骚,有的夹菜喂酒,有的揉肩捶腿,浪态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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