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行行(6)-第10/11页
傻子手舞足蹈,痴痴笑着,足尖向高台边缘挪去。
焦仲卿站在门口,神思恍惚。
听见邻居拍门:仲卿,你的前妻刘兰芝投水自尽了。
院中挂了很多白色布匹,轻轻柔柔,摇曳飘荡。
倡优开始咏唱大段歌词。
庭院榆树发出新芽,焦仲卿独自一人徘徊,游荡过他和刘兰芝的昏房,手抚过她曾用的机杼,伏上她就寝的玉枕,耳朵里遗留夫妻欢笑,眼中恍然是你的容颜。
天地寂静,摧心剖肝。终于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取下一根白色的布。
台下屏吸凝神,眼眶湿润。
焦仲卿抬起头,扬手将白缎挂上东南枝,脖颈慢慢向前,直到伸进结中。
“有人死了!”一声尖利的叫喊打破满院陶醉。
“怎么是他?!”
喧哗越来越剧烈,一声比一声凄厉。“不好了!快来人啊!傻子跳台死了!”
宾客们逐渐意识到这不是演戏,纷纷惊疑离席,朝后院聚集。仿佛大漠里一阵风卷走金黄沙粒,台下乌泱泱一堆脑袋,转瞬间便都无影无踪。
倡优措手不及,愣在原地,嘴巴大开。他呆呆地眨巴眼,仰起头。白色的缎子在橘色暮霞衬托下,正轻飘飘晃荡。
马棚里,唐曼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流血的嘴。
她惊魂未定,大睁着眼骂道:“你有病!”
血从她的唇角蜿蜒滴落,从指缝间渗出。
外面乱哄哄一片,人声嘈杂,根本将她声音埋没了。
尹子度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冷嗤一声,靠得更近。
唐曼又歇斯底里吼叫:“离我远点!!别碰我!!”
她感到无比的害怕,彷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怪物猛兽。
尹子度看着她一步步后退,讥讽地笑了起来。
“真会信口开河啊,同母异父的姐姐?”
“你还跟他说过什么,你跟他什么时候见过面。”
他咬破自己的嘴唇,舔了舔,他和她的血就这样混在一起。
尹子度慢慢靠了过来,又像一条嗜血的疯狗般,去咬她的嘴。
刚溢出口的呼号被紧贴上来的唇碾成泡沫,碎成残音。
唐曼曲腿撞他下身,毫无反应。
又展开手掌打他脸,拧他耳朵,伸胳膊蹬腿挣扎,那人却铁板一样,纹丝不动。
唐曼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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