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依踄军再袭粮道,虎豹骑夜抢牛羊
马群中的一匹栗色的战马突然长嘶一声,随后垂下脖颈继续啃食着青草。一旁的北燕人们早已脱下厚重的皮甲,此刻正坐在地上分食肉干……
顺德十年,青阳二月二十日
曌国北疆,葛赫草原
卯?旭日升?单阏
曌军大营中,炊烟袅袅升起,曌军们已经开始准备朝食。几名豹骑士兵骑着战马匆匆路过大帐,他们是观察北燕军队动向的斥候,骑的都是西域良驹,行走如风。
中军帐内,赵业辰正盯着药箱出神,数步之外,一名随军郎中正在为杨泽处理伤口。
“禀赵将军,在营外拿了个偷看大营的人回来!”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将还在神游的赵业辰拉回现实。
两名关靖军的士兵将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推倒在地——眼下周玉明、关汉白都不在,只能先报与赵业辰了。
赵业辰走近仔细端详,同时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度牒。这是一张满是皴裂的狭长马脸,鼻阔眼裂,绝非中土面相,不过要说是突厥脸,也有些勉强。
这件事不算很麻烦。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细作,目前无法证实。但严加拷打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说!到底是什么人!”一侧忍着疼的杨泽率先抢白道。
赵业辰眼角一抽,抿抿嘴,将目光投向一边。这事儿本应他来处置,却被杨泽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抢白。
眼前男子已经被搜查了一遍,除了一份度牒,没有其他和身份有关的东西。而且那份度牒的价值也不大,北燕人完全可以伪造一份——甚至可以抓一个真正的牧民,杀掉人,将文书留下便是。
“把他衣服扒了。”赵业辰对着两名关靖军下达命令。
两名士兵相视一眼,手脚麻利地撕开男子的袍子,一具古铜色的**露出。在其小腹右上方,有一处狭长的旧疤,好似一条长虫附在上面。
赵业辰眯眯眼,凑上去在疤痕上面摸了一回,立即给出结论:“这是雁翎刀砍的。”
雁翎刀刃长三尺,上有刀镡,刀尖有反刃,刀身犹如雁翎,是曌国的常见兵器,无论是官丞还是士兵都会佩戴。
看疤痕的长度和位置,这位应该是被骑在马上的曌军砍中一刀,这样都没死,也算命大。
赵业辰伸手再把他的下胯扯开,大腿里侧有厚厚的磨痕,应是常年骑马的痕迹。他一把抓住男子的双手,翻看手心。
男子左手上的老茧集中在手心,而右手上的老茧集中在虎口和各指的指肚上。这是常年骑马,左手持缰,右手拿刀才能形成的。
常年骑马,常年披挂,还被曌军的雁翎刀所伤,这个“牧民”的身份昭然若揭。
“拿下去拷打,若是问的出北燕大营的位置便好,问不出,一刀杀了干净!”赵业辰的左手搭在腰间的横刀柄上,对士兵再次下令。
杨泽皱起眉,有些疑虑:“对面的将军是谁?好大的胆量。”
“哼,你等着,开战那日,我肯定把他的脑袋给你滴溜回来!”
赵业辰横眉怒目,左手攥着刀柄在帐内来回行走。他连甲都没脱,就等周玉明、关汉白下令,他好带领虎骑去与北燕人厮杀一通,可这两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这俩人去哪了?”杨泽看看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抬眼望向焦灼的赵业辰。
赵业辰摘下头上的狻猊盔,眯着眼看向帐外:“谁知道呢……”
辰初?万物舒伸?执徐
“我真就服了,它他妈的怎么就他妈那么巧呢!”周玉明一面走进大帐,一面对着后面的关汉白发着牢骚:“这下一个时辰全白费了。”
他一转头,发现帐内坐着杨泽和赵业辰,连忙笑道:“呦,赵将军,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赵业辰一扬手,劈头就问:“敢问王爷,何时进兵?”
周玉明回头看了眼关汉白,使个眼神,让他别说话,然后转头对着赵业辰允诺道:“赵将军少安毋躁,我答应你,三日之后进军。”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关汉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微光,同时张口想要说话,但他转念一想,将动作巧妙地变换成了打哈欠。
“王爷此话当真?”赵业辰心中有些疑窦。
周玉明的回答很平淡:“当真。”赵业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周玉明行个叉手礼:“末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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