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破晓霸下渡江,玄甲百骑截营-第2/7页



  他看着三人,又道:“我军人少,必须速战速决。”梅名字皱皱眉头,试探着问道:“可到时候人喊马嘶,一发收拾不住,若是惊了邵人该怎么办?”

  周玉明坐在一旁的胡床上,道:“马管不住,人还管不住?明晨第一波渡江的不能是骑兵,换玄甲军上。”

  (胡床:古时与马扎功能类似小板凳,但人所坐的面非木板,而是可卷折的布或类似物,两边腿可合起来。)

  汪白摇摇头,他心中清楚,周玉明此举虽然可以避免邵人发觉,影响泅渡,但牺牲了他们为数不多的骑兵的机动性。

  他说道:“属下以为,如果让步兵先过江的话,那我们骑兵速战速决的这招就无用了。况且步兵身着铁甲,根本跑不快。若是邵人巡视的骑兵发觉,死伤尚不提,他们定会惊觉,那时仗就越打越难了。”

  而梅名字提出了相反的结论,他道:“在西北地区作战,都是以骑兵为主力,骑兵的机动性这个时候远远高于步兵。然而在南方,如悸江等地,都是以步兵,绝大部分以水军为主力,骑兵这个时候就很受限,机动性很差。”

  他看着桌上的羊皮地图,继续道:“我们不知道对岸地形究竟是怎样的,只是知道一个模糊的大概,如果对岸水洼、溪流颇多,那派骑兵去就是送死。”

  周玉明伸出手指,摸摸自己的鼻尖,看向一旁的崔鼎,道:“你说说。”崔鼎眨眨眼,道:“我只管带兵往前冲,怎么部署我一窍不通。”

  周玉明垂下眼皮,怒道:“我现在没空跟你们生气,赶紧说。”崔鼎望向一旁的两人,道:“各有千秋。”

  “骑兵最好的一点是在打仗的过程当中可以非常好的冲垮敌人的队形,让敌人惊慌失措,变成一盘散沙,变得没有什么作战计划,就算有作战计划也被完全打乱了,这就是骑兵的好处。”

  “而步兵,刚才梅名字也说了,地形对我们的步兵有利的情况会更大。”崔鼎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那条线,道:“若是步兵先渡江,王爷打算怎么过?”

  周玉明长叹了口气,盯着那张羊皮地图道:“无论如何,步兵到了对岸肯定衣衫尽湿,此时天气……怕事后染疾士卒不再少数。而且泅渡的时候穿甲劳累,最好到了对岸再穿,仓促之间……”

  他抬起头,道:“怕也是不成,可若是骑兵先过,又怕邵人惊觉。”

  汪白盯着地图看了半晌,道:“不如声东击西,我领一军,自险峻之处强渡。此时你领骑兵掩杀过去,邵人措手不及,必定大败。”

  周玉明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地图,好像要把邵人从图中挖出来,然后撕碎。此战的成败,他已于心中推演数十次,结果都是少胜多败,这使他艰于呼吸,心下冰凉。

  他抬眼望着三人,道:“你们还有什么屁憋着,全都给我说出来。”

  周玉明的心又抽紧了,他的指甲死死抠进木桌里去,留下极深的印痕。他没法再继续推演下去,越往下想,越觉心惊。此刻他只能让三人出些妙计,以宽慰己心。

  汪白取来一支小狼毫,在图上划出一条黑线,从那处原定的进攻位置延至对岸,又延至莽林,复折回莽林。中间还分出一条虚线,连接到邵军最近的城楼。旁边梅名字也拿起一管小狼毫,蘸的却是朱砂,他点出的,是这条黑线附近所有的洼地。

  两人勾勾点点,黑线红点,一会儿工夫,地图上便一片狼藉。外人看好似儿童涂鸦,可在他们眼中,却是一条邵人败退的路线。

  梅名字道:“如果我们首阵赢了,邵人定会钻进莽林,我打算烧林。”

  汪白扶着桌子,道:“而且我们必须迅速搭桥,骑兵刚冲上对岸,我们就要开始建桥,既是为了以后我军过江,又为我军败退留条后路。”

  周玉明看着两人画的黑线红点,问道:“那谁打头阵?谁去引敌?”

  他用笔在图上划出一个圆圈,道:“三百人在此处强渡引敌,估摸着有对面有一千人时就放烟丸,此刻骑兵于原定地点猛冲。而骑兵一旦冲上对岸过一刻便放烟丸,三百人速撤,立即在泅渡的地方架桥。”

  崔鼎望望地图,缓声道:“我想领步兵引敌,让三百人摆开,靠着后面莽林,也许能引来两千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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