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狂风起兮(二)-第2/3页
十皇子实力强,思虑深,与这样的主子在一起,手下的人便只有听从的份,一点主都不能做,一点可以自由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却仍然有大量能人异士心甘情愿地接近,因为他们已经看准了,真皇子是一代真龙,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一如此刻垂立在侧的男人,一个自称为洛萨,曾在金陵竞技场内以压倒‘性’实力碾压沈飞的男人,恭敬垂立在皇子殿下的身边,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皇子殿下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到马厩里面喂马。被圈禁在马厩里的战马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脚程极快,来自北地游牧民族,是王子殿下从边民手中掠夺回来的战利品,终日过着被圈禁的生活,不能踏出围栏一步;躺在王子怀里的矮马则出自本土,是一名朝臣送给殿下的礼物,现年已经三岁了,始终长不大,个头也就是烈马的一半,却终日可以自由地出入各个院落,甚至能够进入皇子殿下的书房,是殿下最喜爱的宠物之一。只有心情特别糟糕的时候,殿下才会主动来到此地,亲自喂喂它,就如同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找个漂亮的‘女’人尽情发泄一番,一个道理。
身为真皇子的近臣,洛萨对辅佐了多年的皇子殿下是有一定了解的,皇子殿下虽然自小履立战功,但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心机深沉,幽深的目光下,永远难以猜测到他的真实想法。幕僚们虽然生活在一起,每日必会举办宴会,大口地喝酒吃‘肉’,但是皇子殿下却从不参加到宴会中去,他对幕僚的使用从来都是有事即召,单独谈话。此刻在马厩旁召见自己,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交’代你做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真皇子一边继续与矮马亲近玩耍,一边语气幽沉地发问。
洛萨心中一凜,颔首道:“启禀殿下,左宰相拓跋子出,自从三皇子出事以后,便终日称病在家,不曾上朝也不曾出‘门’,更谢绝一切探访者,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眼见拓跋真不发一言,表情不善,洛萨继续禀告道:“臣查看了自他府上流出的‘药’渣,当是风寒病的用‘药’,剂量很大,估计病的不轻。”
“病的不轻?”拓跋真冷笑一声,右手微微用力,被他揽在怀中的矮脚马被勒得嗷嗷直叫,痛苦不堪,“早不病,晚不病,三弟刚死就病倒了?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拓跋子出这只老狐狸,眼看现在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孰强孰弱边界尚未明了,干脆躲起来做个缩头乌龟,要论低调隐忍真的没人比的上他。”
“微臣的想法和殿下一致,拓跋子出借故称病,是害怕引火烧身,害怕被卷入到皇位继承者之战当中,真是个老狐狸,只怕不到局势明朗的日子,他是不会上朝了。”
“曾经全力支持父皇登基的老狐狸,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做一只缩头乌龟?他只是在借此释放一个信号。”
“释放一个信号?”洛萨还真的有些糊涂。
“不错,他是在告诉身边那些尚且看不清局势运转的人,当今万岁尚且健在,诸位皇子应该止罢干戈,全力辅佐陛下,振兴帝国才是。”拓跋真一字一顿地说话,与他大哥相近的略带黄‘色’的瞳孔中,放‘射’出幽幽的光。终于松开手站了起来,快被勒到断气的矮马连滚带爬地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受惊无措地嗷嗷直叫。
洛萨紧蹙着眉,黑白间杂的长发在王子殿下面前全部顺从地趴在肩膀上,肩头凶神恶煞的兽爪也失去了往日的寒光,在拓跋真的面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做人,因为这位心机深沉的主子总能‘洞’察先机,做出出人意料之举。
“帝国左宰相拓跋子出称病在家休养,目的是为了告诉正在处心积虑夺位的皇子殿下们皇帝陛下尚在,应当尊重陛下才是?”洛萨心中实在费解,“他的行为是这个意思吗?”
“拓跋子出死忠于父皇,他的生命是父皇的,一旦父皇离世,只怕会马上辞去朝堂之上的所有职务吧。”
“微臣受教了。”洛萨恭顺的低下头,余光望着对方,望着眼前这位始终看不出深浅的皇子殿下,看他背负双手毅然站立,结实的肩膀即便裹在宽大的长袍之下,仍可见刚毅的轮廓,瞳孔之中略微泛黄,目光深邃,感觉他的心思真是与常人迥异,接人待物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思忖道,“你的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拓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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