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推陈出新



  林青玉拿着书走在路上,紧蹙的双眉透露出他心事重重。

  安平公主,当今天子的皇妹,也是第一位参政的公主。

  虽在世人眼中褒贬不一,但她完全称的上一句女中豪杰。

  就如诗词中的一句: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自她登上朝堂,便成当今天子的手中剑,为他挥向那些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的人。

  可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在杏酒楼内白日饮酒,甚至还……

  事出反常必有妖,与安平公主有关,那就只能是朝堂之事了。

  要答应这场交易吗?

  若是选择答应,最差不过是:他会被拉入局中,易尸骨无存,但戏班会有公主相护。

  林青玉垂下眼帘,望向手中的三字经。

  可涉及朝堂,身不由己,他真的能保证戏班不会被迁怒,从而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吗?

  他不能保证,而公主的相护,总有疏忽的时候。

  那些达官贵人,不会把一个戏班的覆灭当回事,亦不会把人命当回事。

  而他赌不了,他亦不能拿戏班去赌!

  林青玉眉头舒展,手拿着书望着远方微微一笑,他心中已有决断。

  但他却忘了,有些时候上位者看似是给了下位者选择,但实际他根本就没得选。

  选择的选项,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

  “安平真的这么说?”皇上在殿中批阅着奏折,好似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问道。

  侍女说:“回皇上的话,千真万确。”

  “嗯。”皇上微微点头,他将手中最后一份奏折放在桌子上,“那便随安平的意,难得有个她看中的人。”

  “跟安平说,朕知皇妹是为布局,但平时也可放肆些,你可是朕的妹妹,朕唯一的血亲,亦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说这话时,眼神中的温柔与信任溢于言表。

  “是,属下会将话带到。”侍女接着行礼道:“属下先行告退。”

  皇上摆了摆手,道:“去吧。”

  ……

  “皇兄,他还是老样子,哪怕自己不好,也希望我过得舒心些。”女子拿着酒壶,眼中含泪。

  “好在一切都快结束。”女子眨了眨眼,拿起酒壶一饮而尽,随手用衣袖拂去滴落下来的酒水,将空的酒壶随手扔到一旁。

  侍女默默的跟在身旁。

  女子走到杏酒楼二楼的栏杆处,她看着这都城夜景,看着这如今尚且称得上一句国泰民安的景象,莞尔一笑。

  吴家不会放弃这个,可以拉两大世家下台的机会,但他们也不会只身犯险。

  这吴家可当真是个墙头草,虽说这墙头草目前更偏向皇家,但这也只是因为当今圣上与公主是吴家女所生。

  可惜之后吴家女并没能享福,早早故去。

  而父皇只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皇上。

  他故去后,将满目疮痍的江山与群狼环绕的朝堂交于皇兄。

  皇兄与她以一己之力,努力肃清朝堂,稳固江山。

  才将乱象平息。

  可朝中老人下去了,得有新的人上来。

  每当这个时候,那些世家推举的人选,总会是与他们息息相关且有姻亲关系的人。

  好似她和皇兄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小孩子过家家格外讽刺。

  他们尝试推举科举,可遭到了世家与朝堂的极力反对,此事也就不了而终。

  但并不代表他们就要放弃,这次调查私盐也是为了拉一两个世家下台,敲山震虎以一儆百。

  之后推行科举之事,至少世家和朝堂就没人敢当面反对了。

  贩卖私盐自古以来便是重罪,这些世家狡兔三窟,得抓到实的不能再实一点的证据。

  一个她若出事,能将这些证据安然无恙的交于皇兄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只有吴家了。

  这些日子的举动,已经成功让朝中老臣都坚定的认为,她和皇兄闹不和了。

  如今只差一个光明正大离开都城的借口了。

  而吴家也会助她一臂之力。

  虽说有些聪明人定是能看出其中不对,可等他们真的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哪怕拼着一死,也定会将证据交到皇兄手里。

  女子朝身旁侍女摊开手,侍女说:“公主,这几日你已饮了太多的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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