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啐个辣鸡



  陈府的大门敞开,白衣僧人却径直往院子里的石桌上走去,好似一切尽在预料。

  果不其然,等到这僧人刚一坐下,一身紫衣妇人打扮,且一眼看去便知往日里是娇生惯养养刁了的体质的殷夫人小跑着赶了过来。

  一幅想要靠近又有些害怕,有心亲近却不自觉疏远的古怪模样。

  “殷夫人,淮梁殷氏,明为温娇,本是前朝荫官的大族,因家族破落,被其父售与济南陈氏,自幼在济南陈氏家长大,虽无童养媳之名,已有童养媳之实,于二十年前与陈家二子陈蕊结为夫妇……”

  江流儿神情淡漠,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家生母,而是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冰冷的话语接着从他嘴里吐出,成功的让殷夫人最后一丝幻想打破。

  “我不管你们这些道门佛门是如何做派,又是何人在我江流身上谋划,我只对你陈殷氏说一句,今日,我是特来了断与你之间的因果的。”

  僧人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扣了两下,转身站了起来,扭头看向身后这妇人。

  紫衣繆服,盘起来的发髻,一幅让人感到熟悉温和的面容,眼边衔着的泪滴将将要落下,让人心生爱怜之意。

  江流视若未见,淡漠的接着说道,“苦主是谁,自然要找谁来了断因果,不过我实在是对你们这些人万分不解啊……”

  铁杖猛的笃地,一声威严的声音同时响起,带有不可抗拒的压力和煌煌神道气息——

  “泾江龙王,速来!!!”

  轰!

  地煞七十二术——拘神!

  杨柳吹拂过碧岸,碧波荡漾,游走于清风朗月间,秋日将近,晚夏的时日里,多是来两边纳凉赏景的骚客文人,便是结伴而来的闺阁少女也不在少数。

  离河岸不远的一家酒楼前,何虚名纠结半晌,突然似悟透了什么一般,神情豁然开朗,笑着迈步走了进去。

  “掌柜的,你可认得此物?”

  一手握着木剑的何虚名衣服袖口大开,从怀中深处与脖领有所交集的地方取出一物!

  那物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却是一块惊世美玉!

  上面有一字——宁。

  原来,早在何虚名尚未定下大名之时,其母就为他兄弟二人求来两块绝世静心玉,上刻安宁二字,以图二子平安。

  这静心玉最妙的地方更在于,它可以随时隐于主人心中,不会被人夺去,如此才令其越发有价无市。不过常人不知的是,人养玉,玉养人,这静心玉要起到如此效果,没要三年五载的功夫可下不来。

  而这间酒楼,也是何家的产业,是这些年来已经接手何家的何家长子何真才(原名何实事,成年后其经父母应允,自改其名)的手笔。

  掌柜的见到这玉自然是吓了一跳,仔细分辨后,又松了一口气,对于东家少爷的需求自然是无所不应。

  杨柳抚岸暮色迟,清风送客寒意深。

  莫道江州好风景,正是龙王嬉命时。

  原本明媚的天气突然发起了脾气,就像女孩子的情绪,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它就是来了。

  乌云密布,晚阳兴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似乎只在一瞬之间,这江州就要迎来惊天的巨变!

  “还在放肆?孽畜,敢尔!”

  何虚名正低头与掌柜的闲聊,商榷着什么,几年来的历练不仅让他知道了世情冷暖,更让原本的纨绔少爷变得平和健谈了起来。

  虽然这种成长对于何虚名而言,他并不想接受这份来自人生的馈赠。

  都说苦难是人最大的财富,但这种财富谁爱要去要,能舒舒服服称心如意的过一辈子,那才是正常人该想的美事。

  正在商谈一些关于老家亲人的事情的时候,客栈外猛然兴起了雷霆风雨,似乎天象变化只在一念之间。

  掌柜的慌了神色,口中不停念叨诸如“龙王息怒”、“龙王保佑”的话语,让何虚名一时间一头雾水,难以理解。

  偏偏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收拾门板关上门窗的动作,一时也不好去拦下对方询问个一二三,恰相反,未多做思索,何虚名已然是撸起袖口,跟着掌柜小二帮工们拿上门板封住大门,又端起桌椅堵住不断摇晃的枢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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