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哥,崩了,真崩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萧睿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坐起身先吟了四句诗,穿上外衫,环视一周又装模作样的问道:

  “今日有俗客来否?”

  这装杯是真上瘾啊!萧睿心头暗爽,谁料门外竟然真有人搭腔。

  “回先生,县令大人已在后堂等候多时了。”

  “额……待吾洗漱一番。”

  平原县衙后堂,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顶着三对儿熊猫眼,眼巴巴的看着客房方向。

  “大哥,这狂生太过傲慢。如今都要正午时分了,我三人堂内恭候,他竟高卧不起!

  待俺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

  张飞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个不停,实在按捺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刘备瞪了他一眼,却是依旧老神在在。

  “翼德,稍安勿躁,汝要点了自家县衙不成?”

  正说话间,萧睿从外面一步三摇的踱进大堂,见了三人忙抱拳行礼:

  “有劳玄德公和二位将军久候,实乃睿之过也。”

  “先生快请坐,备这就置办酒宴,还有诸多疑问要请教先生。”

  刘备连忙邀请萧睿入座。不一刻,酒菜齐至,众人开席,觥筹交错。

  “不知先生何方人氏?这装束为何如此特立独行?”

  刘备放下筷子,疑惑问道。

  萧睿摸了摸头上的短发,把自己那一套说辞又重述一遍,刘关张三人俱是嗟呀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说道:

  “如今已是三月末,若依先生所算,至六月事发,尚有一段时日。

  还请先生暂时留在此处,备也好时时请教。”

  嘿嘿……既不招揽我,也不放我离去,这大耳儿还是没信我啊。

  萧睿思索一番,笑着看向刘备道:

  “睿如今身无分文,顶无片瓦。玄德公此处可饱三餐,可宿华屋,吾求之不得也!”

  “呵呵……粗茶淡饭,先生不觉委屈就好。”

  刘备讪笑两声,暗想此人似是明白我软禁之意,待我再问来。

  “如今妇寺干政,十常侍卖官害民,欺君罔上,朝廷忠臣皆去!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萧睿只顾夹菜饮酒,闻言头也不抬回道:

  “宦官之祸,古今皆有;天子过于假之权宠,使至于此。

  如今天子病笃,何进大权在握,执掌兵要,若欲治罪,付一狱吏足矣!只是……”

  刘备起身请酒,问道:“只是如何?”

  “只是……嘿嘿,这何进本屠猪杀狗之辈,智不足而权有余,知既小而反谋疆;其必招外兵以诛阉,到时……嘿嘿……”

  萧睿说到一半,停箸不言,只是冷笑不已。

  刘备不觉冒出一身冷汗,颤抖着问道:

  “到时……到时如何?”

  “嘿嘿……到时英雄聚会,各怀一心;兵入禁庭,陡生祸患;乱天下者,必进也!”

  刘备汗透衣襟,强饮一碗酒,又问道:

  “之后……之后又如何?”

  萧睿一挥衣袖,不耐道:

  “乘舆蒙尘于河上,天子露宿于荒野,百官饥死于墙壁,六宫流离于道路。”

  “啊……”

  刘备惊叫一声,失手打翻酒盏,战战兢兢,不停自语道:

  “何至于斯……何至于斯……”

  半晌,刘备缓过神来,强撑身体,又问:

  “敢问……敢问先生,再后如何?”

  萧睿低头沉默不语,刘备躬身再三请问。

  萧睿抬头直视刘备双眼,长叹一声幽幽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轰!”

  刘备心头如雷霆炸响,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仰天就要栽倒。

  张飞一大步跳过来,扶住刘备,怒喝道:

  “兀那狂生,安敢以狂言吓俺大哥!”

  “呵呵,睿酒足饭饱,先告退了,玄德公与二位将军请自便。”

  萧睿淡笑一声,转身往客房而去。

  “狂徒休走,待俺老张……”

  “翼德,休得放肆!”

  刘备站稳身形,喝住张飞,缓缓坐回位置。

  “云长,汝观此人所言有几分可信?为兄如今心乱如麻,实是失了计较。”

  关羽微闭双目,不住手捋长髯,半晌方才缓缓说道:

  “大哥,此人所言,弟也不敢妄断,不过其断言四月帝崩,如今已是三月末,吾等不如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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