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八
与此同时,古巴,哈瓦那。
一轮明月照耀着远方的海港,粼粼波光在海水的浮动中闪烁,几艘小船在海面上摇曳着,像是一首小夜曲。衣衫褴褛、面容清秀的和尚静海行走在街头,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静海忽然站住,回过神来,对着身后的一名老者微笑。
“这边可不常见到你这样的人。”老者用中文说道,“从中国来,还是个和尚。”
“想不到这位施主居然懂中文。”
“以前在哈尔滨住过几年。”老者说道。静海向他看去。老者留着过耳的银白色长发,略显蓬乱,仿佛许久未经打理。老者的穿着也较为随意,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啤酒肚略具雏形,下身穿着一件改良过的蓬松军裤,脚上套着脏兮兮的运动鞋,甚至不是同一双鞋。老者身上沾满了酒气,手里还拿着一瓶伏特加,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和几道伤疤绞合在一起,温良的眼神中有着狮子的锐利。
“原来如此。”
“阿列克谢·亚历山大诺维奇·库兹涅佐夫。”老者伸出一只手。静海上前一步,和他握了握手:“阿弥陀佛,贫僧法号静海。”
“怎么会想到来哈瓦那?给古巴人传教?”库兹涅佐夫轻哼一声,喝了一口伏特加。
“阿弥陀佛,贫僧志在游历四方,见天下之事,方成心中造化。正巧有事等待贫僧处理,便来此地等候。”静海双手合十道,“不知施主跟着贫僧为何,可有贫僧能帮得上的忙?”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我不是说了吗,这边可很少见得到你这样的人。”库兹涅佐夫说道,“不过老了倒是很容易失眠,还多梦,大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施主心中不宁,或有过往之事烦扰。”静海说道,“不如听经于我佛,得心中宁静。”
“不行,我什么教都不信。”库兹涅佐夫笑了笑,“何况你们禁酒。”
“阿弥陀佛。酒还是少喝为好,施主。”
“戒不掉。以前不喝,这几年越来越忍不住了。”库兹涅佐夫笑道,“不过,法师此刻来这里,目的怕不是那么单纯吧。”
“贫僧的目的,恐怕与施主有所不同。”静海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哦?”库兹涅佐夫转头看向静海,静海光亮的头顶在月光下十分明亮,“你要这么说,那我们恐怕还真是一个目的。”
静海顿了顿,笑道:“竟是如此,贫僧和施主还真是有缘。”
“那可不,心一寺的僧人可不是我这个老头想见到就能见到的。”库兹涅佐夫笑道,“话说,大师你应该是心一寺的吧?”
静海没有否认,说道:“施主不像是拥有眼魄的样子,能够感应到它,当真令贫僧意外。”
“因为我心中不宁,有过往之事烦扰。”库兹涅佐夫笑道,银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仿佛皑皑白雪,“其实我也感应不清楚,就是看你不对劲,跟过来了。不过现在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咱俩往前面走走,在那个桥上看海吧,不结冰的海真的很美啊。”
“结冰的就不美吗?”静海边走边问。
库兹涅佐夫收起了笑容,说道:“我不知道。”
“其实施主如果愿意,想必会有办法找到进入圣地的办法吧?”静海问道。
库兹涅佐夫冷笑一声:“我不屑。”
“施主还真是有趣。贫僧自愧不如。”静海说道,“不过,贫僧并没有感应到那里,只是处于机缘巧合,
恰好了解到它的位置罢了——哦,唐施主来了。”
静海睁开眼睛,库兹涅佐夫顺着他面朝的方向看去。穿着米色西装,梳着斜刘海的唐非言正在月光下向着海面走去。
“原来还有别的朋友。”库兹涅佐夫把伏特加一饮而尽,把酒瓶扔在垃圾桶里。静海连忙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急,此事交给贫僧便好。”
“哦?不用动手啊。”库兹涅佐夫笑了笑。
“打打杀杀毕竟不好。”静海说道,随后翻身跳下了桥。
唐非言正在建筑物的阴影下前进着,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眺望者之塔的大门是否仍旧对他敞开。从他登上麦克唐纳在迈阿密的那个港口开始,他便知道,他的执念,他的希望,他渴求的一切,都可能在这一刻出现转机。
而在这时,他看见了静海。
“法师,一路跟我到这里,不累吗?”唐非言收起曾经的唯唯诺诺,冷冷地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尚有心魔,现在还不是您进入圣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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