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翡翠宝锷



  夜无月果然是愣头青,马不停蹄地把草药包放回房间,便朝滕娇的去处奔去。

  那猫见房内已无人,便踱步走向窗台,它那宝石般的竖瞳如鹰眼一般敏锐,盯着听雨台上空眼都不眨。

  两道光从屋外闪来,在房间内划过,房内清风微徐,阵阵芳香扑鼻,窗户又像蒙了窗纱一般,外面再看不清内况。

  草药包回身望着方才被光芒砸中的地方,走了过去。

  等它靠近后,人影便呈现了出来。

  是昨夜的那两人。

  他们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及腰的青丝随微风洒洒。

  其中一人手持玉扇,冷艳声道:“你知道自己有危险了?”

  那猫忽然没了往日的萌态,跳上床铺,竖直了尾巴。

  见那猫来回踱步,也是心有所虑,另一人说道:“无论如何,你的任务还是要继续。她还达不到境界。必须通过你!”

  正说着,门开了,滕娇几人回来了。

  就在这一刹那,那两人消失不见,草药包在床上悠闲地舔着淋湿的皮毛,窗纱也轻轻浮动了起来。

  梦桓之怀抱着滕娇进了屋,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温柔地拾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后又找来椅凳守在滕娇身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哪般。也许只是这几日的相处,让他有了照顾滕娇的习惯罢了。

  这丫头也不娇生惯养,躺在床上便主动和他聊了起来,谈天说地的,可是逗乐了他。

  至于那夜无月,其实根本没找到梦桓之和滕娇,因为梦桓之压根没按套路出牌,抱着滕娇去山脚抓了些止血的草药敷了上去。

  滕娇手里紧紧攥着梦桓之给他摘下的草药,像捧着意中人送的花束一般,心里欢喜极了。

  梦桓之见她精气好了不少,便回了自己的房。

  滕娇低头看了又看那一叠草药,突然起身冲到浴室,拾起刚才浴缸碎掉的渣片,将鲜嫩的草药碾碎来,舀了一杯草药滤出的汁水,便坐到了书桌前。

  只见滕娇轻伏于桌案上,轻起笔墨,伏案抻纸,一条条干净利落的墨线跃然纸上。原来,她想画出那把断锷来。轻描了几下,那剑便在滕娇的笔下有了几分轮廓,用青汁着色后,更显华章。那刀剑在青碧色的承托下,锋芒毕露。那剑柄上片片蟒鳞,错镂的金丝环嵌其中,阴影处如明月映照之,高光处如冰霜寒气来。

  原来,她心里还惦记着昨日心俞感知到的那把宝锷!

  凌师叔曾动用心通,说她的仙家身配宝锷与折扇,想必,这把宝锷便是仙家的。

  画毕,滕娇满意地拾起画本,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

  这确实是她梦见的那般模样,又是她心海里最符合仙家手持法器的模样……

  望着这翡翠宝玉……蟒纹金镂……寒光剑气……映月柔光……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滕娇顺嘴抖了出来。

  此句出自唐代名将右武卫铠曹参军郭震的名诗《古剑篇》,想必郭震也与自己一样,见识过宝玉铸就的名器吧,才能有如此赞叹。

  像心称意之余,滕娇索性提笔,洋洋洒洒将《古剑篇》的诗句提了上去:

  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

  ……

  虽复尘悝天所用狱能夜徳气冲天。

  妙哉妙哉啊。

  滕娇心里美滋滋的,正端详着,心里又有别的念头。

  她低了低眉,有些娇羞,但还是拿出一页新纸,勾出了模样。

  纸笔间,一俊俏的模样有了雏形……

  那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朗朗清举的模样,再配上留白的面幅,更显得画中人的白洁冷傲。

  画毕,便也配了一句新词,以抒发心中所思——

  愿得梦郎顾,定不负相思。

  放下画笔,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房间那头,梦桓之正整理着行囊,他卜了一卦,如果滕娇的师父不在夜雨山庄,那就在澜城了。转念一想,澜城四见门擅用法术奇门,如果人真的在澜城,那被法术控制和驱逐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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