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山摆渡人. 一
秦愫的双手任然搭在那声音来源的肩膀上,双眼空洞,怔怔望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位,陌生又熟悉的男子。狂乱的风暴任未停止,当即像是故意针对一般由猛地一劈,将秦愫狠狠的从思绪中扯出,就在那无形的狂乱之间,无形的惊恐之间,秦愫纯黑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似乎整个人都僵硬了,眼前一阵花白,时不时渗出黑的,紫的,黄的斑点。看不见!
“你怎么还不进去?”那声音的来源有些惊讶,才发现对方的眼神完全是空洞的,甚至充满着死寂,看起来甚是恐怖,也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也来不及支好伞了,便下意识把伞抛开手去,抱起秦愫,转身用背撞开门,一扭身便转进了由开冷气转成开暖气的餐厅里。
刚进门也是叹了口气,这似乎也甩开了他的大部分紧迫感,他没顾服务生要把他带到哪号餐桌,倒是直径往前,坐在了一个能正好吹到暖气的餐位,轻轻地将秦愫放下,也分不清是刚才没放稳还是暂时出于恍惚状态的秦愫小脑受到了一定影响,一不小心就一头又撞向那声音来源的腰,那声音的来源顿时感到一阵惊讶,片刻后便脱下了那沾满雨水的长款连帽衫。
“看来你挺熟悉这里的嘛。”被动跟在后头的服务生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等下你是···周,楚,生?”
“一杯焦糖一杯美式谢谢。”周楚生脱下湿漉漉的连帽衫,将其挂在对面的椅角,也许是因为秦愫还处于恍惚不定的状态而暂且并坚定的坐到了她旁边。
浑浊,仿佛大脑小脑脑干,躯干,甚至整个神经中枢及周围神经系统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迷乱,耳边回响着死人的嚎叫,灵魂的抱怨,走在一条黑暗无光的道路上,那些牢笼之中的恐惧妄想着要侵蚀她的身体,她挣扎着,呻吟着,终于在千钧一发时刻突出重围,好不容易呼吸到一口干净的空气让自己全身心得到满足却下一秒陷入那澄清的水面,刚才经历的疲惫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又陷入体力的危机中,她双手在水里画着圈,双脚不理智也不规律的向下踩水,她终于睁开了眼,那一瞬间她似乎又要陷下去,眼前的景象似乎能让一切外界事物油然而生感到敬佩:
海天一色,
瑰丽彷徨。
有赤橙黄绿之交融,
具青蓝紫魅之泠然。
远处,充斥着阳光,彩虹的地方游出一条小船,船头站着的是一名女性,她慢悠悠摆动着船桨,但当她越划越近,那动作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缓慢,反倒有些心急,恨不得划得再快一点。那女人有一卷乌黑的及膝长发,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宁静,温顺,她身着中华立领短衫,短衫之下是一条印着白色莲花的高级灰改良旗袍,庄严温柔。她的眸中是一种传奇般的色彩,给人一种通透,清爽的感觉,像孩子的纯真,让她的年龄令人难以猜测,红唇柳眉,两个钻石镶嵌的,莲花状的耳钉还有那别在发髻作用装饰却似乎还在生长的莲花。
船定在了秦愫眼前,那女人笑了,笑得很兴奋,支好船桨便跪坐下来,认真,仔细的看着坐在一块小礁石上的秦愫,少时便直起身子来,“上来呀。你怎么不动?”
“哈?”她有些茫然,这女人的相貌在秦愫眼中显得陌生又熟悉,圣洁又纯粹,美丽而高雅,通透且不被岁月尘埃沾染的儿童般的瞳孔,即使是在茫茫然的黑夜也像甘露般的星星,即使变了模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像孩子一样触碰到了秦愫的神经末梢,下意识清醒了。
秦愫最终还是上了船,这已经被水面抚慰的异常温顺的船木使人感到安详,那个年轻女子站在船头,慢悠悠的划着桨,不时有几只麻雀飞落停在船蓬,用一种非陌生非审视的目光打量秦愫。
“愫儿,到了。”
上了岸,数以万计的稀有树种规整有序的排列,但虽说是规整,也仅仅只是限于树干,树枝生长得不受限制,自由得很,秦愫小嘴微张,冥冥中有种‘忽逢桃花林’的感觉,可惜这里树木品种繁多,并不是‘中无杂树’,但确实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每一棵草,每一朵花,每一株植物,每一位生命都显得那么可爱,在暖阳下发出庞博的生命力。树林的中间,是一栋三层的中式树屋,四书五经文房四宝无不齐全,油画一般曼妙的内景,令人心旷神怡的落地窗,令人叹为观止的松湖烟雨,令人心生向往的南国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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