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祸不单行

祸不单行指的，就是尉迟一家了吧？

那日赵市长兴师动众地去医院看望尉迟松，又在葬礼上如斯表现了一番，尉迟冰雪觉得，纵然他不是真心希望尉迟松康复或者对他的去世悲痛，但尉迟松离世了，他也应该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已经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会就此息事宁人吧？

未料到赵市长真可谓赶尽杀绝，在林悯容办理好后事，带着医院的各种*去报销时，相关工作人员居然告诉她，他们所接受治疗的医院，在一周前从医保范围内被划分了出来，所有费用均为自费，不符合报销规定。

林悯容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了很多遍，才渐渐相信这个事实。

为了治尉迟松的病，她近乎盲目地用尽了各种方法，绝大多数都是冤枉钱，最后竟然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看着家里存折上所剩无几的数字，她才恍悟，这个家，以后要靠她了。所幸她不是一无所长的，年轻的时候她弹得一手好琴，她可以去当钢琴老师。当下就行动起来，自己写了几张简单的宣传画，张贴在小区楼下，到了晚上就接到几通咨询电话。

与此同时，林沐风也意识到了生活的压力，在电台工作时更加努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尉迟松过世的缘故，连电台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对他另眼想看。

他熬夜写好的节目流程，节目总监看了不到5秒就丢在空中，大骂是垃圾。他看着自己的心血变成片片废纸从天而降，虽然心痛却依然点头哈腰地符合【您说的对，我一定改】。

他以前只做自己喜欢的节目，节目的名称深情而文雅——【只说给你听】，他念一些散文，短篇小说，放几首情歌，他动人的嗓音吸引了不少高中生或者大学生，他也曾为此骄傲过，以为主播的路就可以这么顺利地走下去。

然而现在都不同了，他的节目被更换了内容，每天晚上12点，以两性健康为主题，向广大观众推销各种壮阳药。

他要装作很热忱的模样关注男性健康，还要积极地向请来的【专家】询问各种难以启齿的问题，最夸张的是，导播告诉他经常有年长的女性索要他的电话。

他对这种生活厌倦而无奈，未曾想过自己热爱的事业有一天沦为他求生的不二选择，如果一份工作目的只是赚钱，那真的是很悲哀很痛苦。

在这个一切都以业绩说话的市场经济社会，即使是他们这样看着斯文的主播，收入也由提成来计算。尤其是因为他的羞涩和严肃，药的销量并不好，而缺乏社会经验的他拉不到任何广告赞助，每月只有不足千元的保底工资。

他在尉迟冰雪面前，对这些困难绝口不提，也不好意思和她讨论关于各种细节和药品的事。因为每每做这些节目的时候，他就想到自己那次不成功的【初夜】，当各种敏感的疾病字眼从专家口中说出，他就一身冷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病患，就连见到尉迟冰雪他都心虚。

那个夜晚之后，他疑惑地上网搜查了一些资料，竟然发现那一次他根本就没有真正拥有尉迟冰雪！后半段时间他甚至没有勃.起，更没有所谓的*……他汗津津地闭上眼，对那一夜可怕的经历几乎不敢回忆。幸而尉迟冰雪亦没有任何经验，恐怕都不知道他的无能，再加上初夜的疼痛，让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勇气重复这件事情，

就这样过去吧，他靠在座位上想到。那晚的记忆，让他丢到脑后去吧……

随着导播的倒计时，他忙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正襟危坐，机械地开场。【各位听众晚上好，欢迎又准时收听我们午夜私语，今天我们有幸请来**生殖医院的教授……】

这是他的一场噩梦，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言不由衷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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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冰雪知道医药费无法报销后，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林悯容。【我有个朋友，家境比较富裕，他说……可以借钱给我们，什么时候还都可以。】她说的很小心，尽量用婉转的语气告诉林悯容这些钱他们如果脸皮厚一些，就可以不还。

林悯容听到狐疑地看了她很久，才轻声问道【你朋友多大年纪？怎么有这么多钱？】

尉迟冰雪想她是误会自己交友不慎，解释道【他大小也算是个明星吧，拍了不少电视剧广告，自己也应该有点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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