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休假（下）

　　蜂巢的地上六层，有一间房贴着部长办公室的铭牌，只是张远从来不在，除非公司高层来访或者媒体采访他才会上去做做样子，给人留下阳光透明的印象。

　　此时取得临时权限的张陆，搭着电梯直达地下十九层。

　　十九层这里虽深入地底，额外安装的灯具依然保持着光线充足，墙壁上也播放着户外仿真投影，提供多种画面以供人选择，都市、山川、草原，哪怕是夜店也可以满足。只是通常只播放着默认的风景画。

　　虽然周围播放着室外的风景，但走廊两侧无论是办公室还是会议室，都一个人没有。蜂巢的中央控制系统始终保持着整栋建筑恒温二十四度，但张陆感觉这里的温度似乎总是要比别的地方低上一点。

　　走廊尽头，张远的秘书赵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如同一根竖起的木棍，挡在门口。“他在等你了。”说罢，赵良按下机关，打开门。

　　张远实际使用的办公室并不大，墙壁上播放的正是蜂巢外实时画面。见到张陆进来，他示意张陆来到桌前，自己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手指轻敲桌面，整张桌子变为一个屏幕，一张照片出现在桌面中央：“罗长风，新历655年死于曙光城，死因为交通事故。”

　　“曙光城……交通事故，能不能有点新意。”

　　曙光城是联邦政府所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如果说，一名间谍来自曙光城，相当于在说，这是个人，鬼知道他是哪边的。张远还不是部长时，就曾经在曙光城玩过改头换面，戏弄对手，最后假死脱身的把戏。

　　“那个火系的异能者，根据赵存青的视觉识别，名叫张琰。现场的异能残留辐射特制与之前你被袭击现场检测得结果相近。他最后出现的记录是曙光城一个城门口的安检员。而且无法查证真伪。所以只要罗长风够小心，我们还是没办法。”说到这，张远目光灼灼，盯着张陆。

　　异能者，特别是凝出核的，根本无法植入身份芯片，芯片很快会被他们的身体排除掉。萧寒选择将身份芯片制成卡片，放在口袋里。若是他扔了这张卡，蜂巢、治安部都很难定位他。同样，如果不是外貌限制了萧寒，他很适合潜入其他势力，同样因为他无法植入芯片，伪造身份特别简单。

　　没给张陆开口的机会，张远继续说道：“我们已经锁定了丰水码头。可惜，他们突然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现在，这些线索，由于被定于为黑帮火并的证据，被锁在治安部。现在，罗长风消失了，由于你的……”

　　“拿我当诱饵，罗长风一定会再下手的……”

　　“够了！你当他傻么？他躲了七年……”

　　“对，妈走了七年了！你还没抓到他！”

　　一时间办公室内无人说话，一对父子直愣愣盯着对方，谁也不愿意先退一步。

　　“叮！”地一声门开了，赵良端着托盘，盛了两杯水放在桌上，转身退了出去。

　　“咳……”张远先坐了下来，又打开一份文件：“治安部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尾指帮使用的义体虽然来源复杂，有正规渠道买的，也有黑市收购的，更有二手市场淘的。但这些零部件产品中，使用最多的是‘铁卫’系列。这系列装备曾经大量提供给城防队和治安部。现在这份报告已经被替换了，证据已经封存，赵存青看不到了。你想救他就别去找他。”

　　张远喝了口水，示意张陆坐下，又展示一张照片“你今天就出城，与照片里的女人接头，带她秘密进入方舟城，她大致在东北方向离城一百公里左右的地方，具体任务信息在存储卡里。接到新命令前，你协助她在城内活动。如果二十二日午夜还没有找到人，就马上回来。”

　　“我们和流民有交易？”张陆看着照片里一张灰扑扑的脸，表情诧异。

　　“你拿着这枚戒指，见到后交给她。另外，这份文件你签下字。”

　　“什么！刘铭要把小佳调走！他又要干嘛！”看着文件，张陆突然跳了起来。

　　“例行升级，这会儿她应该已经走了。这段时间萧寒跟你一起行动。”

　　“你，你们这是通知我就算完事了是吧？我的人说拿走就拿走？”

　　“她还能打电话。但是不要让她操作机骸了，她的算力会被限制一段时间。另外，你的第九小队，接下来保持休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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