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庖丁解牛

    闫磊一如既往的真诚洒脱，他把在考核中的经历简略地告诉了杨古。杨古想要留他多呆一会，他有其他事便离开了。

    杨古和闫磊一起走出了外宗殿，看着闫磊消失在天道宗内的街道，于是杨古返回了刚才的屋中。

    李长老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屋中。李升依旧在专心致志地解肉。他的刀法快似风驰电掣，慢如举重若轻，一条杨古叫不出名的妖兽腿很快就解完了，肉中精华几乎不曾流失，骨头也完好无损。李升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但是那美妙的旋律仿佛依然在屋中飘荡，绕梁三日。

    杨古见李升停下解肉，方才慢慢地走到后者身旁说到：“师傅。”声音很低，两人却因为年纪的尴尬都听的清晰。

    一声微弱地师傅回荡在二人地大脑中，久久未散。

    李升一脸尴尬，点了点头，说到：“你是除了李长老之外，唯一看过我解肉两次的人，可看出些门路？”

    两次观赏杨古都只是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之中，双眼虽注视着李升地动作，大脑却并未思考。他并未看出有何门道，只有摇了摇头。

    李升看他如此，只好又拿来相似的一条妖兽腿，把刀交给了杨古，说到：“你来试试。”

    杨古接过刀，学着李升的动作，一刀砍在了妖兽腿上。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那一刀只是在肉上留下了浅浅的刀印。杨古这一刀虽然未用尽全力，却也有四五分力。杨古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竭尽全力又是一刀。这一刀比上一次好上许多，竟然侵入了肉中分毫，却也仅仅只是侵入肉中，刀再难以前进分毫，像是被一天然屏障所挡。杨古呆若木鸡。

    李升看他连砍两刀，均是只用蛮力，略有失望。他从杨古手中抢过刀，说到：“我再来一次，你仔细瞧着。”

    只见李升轻松一刀肉已两半，又是一阵抑扬顿挫的音乐，骨肉已经分离。此次李升特意将动作放慢许多，杨古看的仔细。脑中却不是在想李升的技艺门路。

    杨古看着李升的动作，听着悦耳的旋律，脑海中浮现了一篇《庄子》中的寓言故事《庖丁解牛》。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

    同为解肉，道之亦同。杨古领悟了其中道理。

    沉默良久，李升问道：“这次如何？”

    杨古自知其中道理，心中愉悦，笑着说到：“先前两刀只用蛮力，只能伤其皮表，必是妖兽皮肉坚硬，力有不逮。解肉志在骨肉分离，可观其筋骨分布，刀入筋骨间隙，必能一刀而下，不损失肉之精华，骨之精髓。从心中全尸，目无全尸，到游刃有余。”

    此言一出，换做李升目瞪口呆。他未曾想到杨古竟有如此悟性，只是观看三次，便已经对解肉真谛了然于胸。李升惊异地目光良久才从杨古身上消失，他大笑说道：“好，好，好.你悟性之高，超我太多。从三次观赏中不仅看出了解肉一途真谛，还能了解到解肉的三个境界。解肉亦如修真一般永无止境，你定能超过我与李长老。”

    李升的声音传到了院中李长老的耳中。他不显老态的脸上淡然一笑，又开始闭目养神。

    李升的赞赏，换做他人肯定会欣然接受。杨古听着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些话并不是自己所悟，而是自己学葫芦画瓢照着书中所念。杨古当即面露羞涩，低下了头。

    刚赞赏过杨古的李升，看到杨古小家碧玉如女人一般模样，瞬间感觉杨古很是好笑，但是他又不能当着杨古的面表现出来。于是他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

    李升那怪异的面容恰巧被抬头的杨古看到，后者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小声问道：“师傅是否身体不适？”

    李升尴尬一笑说到：“没事，你再来试一下这条妖兽腿。”

    杨古再一次拿起了刀，眼睛观察着肉中筋骨的空隙，一刀又一刀的砍着。杨古掌握了解肉的门道不假，但是他的力量只是肉身之力。虽然是从筋骨空隙砍下，却还是用上了十分力才能完成一刀。一只一级妖兽腿他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解完，而且还有几刀并未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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