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武家遭厄
十月末,进入晚秋,植被凋零,农田里只剩下光秃秃的田垄。
宁泰四人经过二十多天的旅程终于进入双溪村地界,这段时间还算平静,除了中间遇到过几股劫匪。
少年有意历练身边人,除非劫匪中有锻体层次较高的,不然都不会出手,只交给两女来处理,就连许陆都只做压阵用。
孙伊纯因此变得更加冷漠,除了在武青松面前,其余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杨芳在经历几次厮杀后,身手说不上有多少提高,但杀人的时候不再犹豫不决,杀人后也不再有不良的反应。
当远远望见依山傍水的小村子时,宁泰心中五味杂陈。
这趟离开洪流城,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躲避可能来自李家的报复,却没成想自投罗网,叫人堵在了河面上,十几号人就只剩下他们仨。
之后又多有波折,现如今比之刚从洪流开来时,他的心态,他的实力,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都说近乡情却,少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现在只想尽快安置好武青松的家人,然后回山门安稳修炼。
反倒是杨芳略显扭捏,这几日更是少言寡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宁泰今早特意换了一身纯黑金绣的道袍,在阳光下,金线绣花熠熠生辉,将少年衬托的华贵雍容。
杨芳与孙伊纯更是精心打扮,换下了短衣劲装,穿上了罗衫缎裙,胭脂水粉扑面妆点,金簪银钗挂满发间。
就连老六也梳洗利索,穿着得体。
农闲时节,村里就显得热闹一些,老人们聚在晒谷场上,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着闲话,孩童围在旁边嬉戏玩耍,有青壮打谷扬场,有健妇洒扫收拾。
四人来到村口,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个面庞黝黑的老汉磕了磕手里的烟袋锅子,起身凑到近前,仰着头瞅着马上那壮硕的少年郎,拱手笑问:“小的双溪村村保,请问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宁泰翻身下来,低头瞅着身形开始佝偻的老头,笑道:“安伯,我是武青松啊,怎地不认识了?”
“武青松?”被称呼为安伯的老汉惊呼一声,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瞅着面前少年。
“你没死?”
宁泰脸上笑容瞬间收敛,沉声问道:“安伯为何以为我死了?”
老六听出主人语气变化,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那村保,喝问一句:“说!”
安伯瞅了瞅许陆,又看了看武青松,叹气道:“你还是回去自己问吧,咱可不好多说什么。”
“走。”
宁泰快步往村里走,许陆松开那村保,牵着马紧忙跟上,两女落在最后,目光扫视周围,只觉村民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意味,便觉似乎要出事。
待几人来到武家门口,瞅着那素白的灯笼上漆黑的“奠”字,以及周围挂满的白绫,便知大事不好。
少年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敞开的大门,冷清的院子里满是落叶灰土,又闻听断断续续的哭声从里面传出,便忙往里面走。
武家薄有田产,又有在冠柳城开武馆的二郎武青栢帮衬,也算积攒下了殷实的家底。
但一路行至宅院深处,却是未见一个杂役家丁。
武青松来到被改成了灵堂的堂屋里,瞅着地当间摆着的两口漆黑木棺,纸钱焚后的黑灰被微风卷着,飘的满屋都是。
“人呐!都哪去了?”
随着少年一声大喊,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披麻戴孝,掩面低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弯腰塌背,脚步拖沓,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大哥!这是怎么了?”
武青松迎过去,抓着那人的手,焦急询问。
“三……三郎!”男人抬起头,看着面阴似水的少年,难以置信的问道:“三郎!你没死?”
“哪个说我死了?”武青松深吸一口气,拽着大哥武青杉坐在一旁,道:“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青杉死死拉着自家弟弟的手,哭诉起来:“七月初三……”
且说七月初时,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言说武家三郎在洪流城与同门较技,被人殴成重伤,卧床三五日,便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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